“秋络晴!”
“哥!”
兄妹二人谈到此处,齐齐动了火气。
秋络宽气秋络晴明知山前无路,偏就要往山走的执迷不悟!
秋络晴气秋络宽身为自已的兄长,竟是不帮她!
“如今莫息已非你能肖想之人,王壹你更是动不得!你莫要害了秋家!”秋络宽当年失去夜十一,如今虽已娶了妻,然与心中所悦之人失之交臂有多痛苦,他是晓得的。
因此,此十年来,他没少帮着嫡妹挡掉不少上秋家提亲的姻缘,为此他没少受祖父责骂。
然此时此刻,听到嫡妹竟已执着到连琅琊王氏都敢动手的地步,他是再也不能坐视不管,更不能任其继续任性下去。
“你放心,秋家没了,我更不可能嫁入莫家。”秋络晴能进能退,她心中已有打算:“王壹我也不会动,反正只要我能进莫家门,我自有法子让她与莫息生出嫌隙,届时我有机可趁,自能借他人之手除掉王壹。即便王壹不死,也得元气大伤!”
秋络宽听出秋络晴的打算,好半晌没能说出话来:“你……”
“只要能如愿,即便为妾又如何!”秋络晴虽有自信,可往前若是夜十一嫁莫息为妻,以她候女的身份,进宫求秋太后一个恩典,让她做莫息的平妻亦不是没可能。
然王壹不同。
王壹乃琅琊王氏女,即便她去求,太后祖姑母绝然也做不了主,皇上定然不会同意,故她只能再退一步。
为妾,乃她最低的底限。
殷掠空奋不顾身跑来救人,结果莫名奇妙看了一场戏,还是一场被她搅和了的戏。
她很感慨,直盯着夜旭半天没吭声。
夜旭被殷掠空盯得浑身不自在:“毛大哥,你别这样看着我,看得我发毛!”
“你晓不晓得在十一心中,你是她最重要的人?”殷掠空语气平静,听不出责怪之意,无人知晓此刻她实则已内心沸腾。
她此生挚友不在京城,生死未卜,无论如何,她得看顾好挚友最重要的弟弟,挚友归来的那一日,方不负相识相交一场。
但就在今日,差一点她便无颜再见挚友!
“我……”
“你知道,只是你不在意。”
“我在意!”夜旭急得喊起来。
殷掠空也当场吼回去:“那你还拿已身性命开玩笑!不晓得即便会水也会溺亡,何况是你这只旱鸭子!”
夜旭被吼得满脸唾沫星子,默默地低下头,默默地拿手抹了一把脸。
下着雨,花雨田、宁同绍与殷掠空一样,同困在莫家画舫中。
当然,他们想走,随时可走,他们不走,皆因殷掠空尚在莫家画舫。
夜旭于夜十一是什么概念,做为外人的花雨田宁同绍,在夜十一传回死讯之前,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何况做为葭宁长公主留下的唯一香火血脉,夜旭今日这般不管不顾只为达到目的行为,不管是对已不在的夜十一而言,亦或对静国公府来说,着实过份了。
因着夜十一的干系,殷掠空自来对夜家人上心,其中以夜旭为最,这一点不止花雨田晓得,宁同绍亦晓得。
今日之事,发生在权势盘根错杂的天子脚下,小小的一个凌平湖,也能翻出千重浪来,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届时,只会是仇者快亲者痛。
殷掠空动气,乃是十足的理由。
“毛大哥,你别生气……”夜旭小心翼翼地道歉。
“我没生气。”殷掠空望着船外的雨,听着雨声,看着湖面的雨花,刚才怒吼的火气已然消于无形,此十年她可不只只升了官,她的脾气也已内敛不少:“倘若十一在,她会伤心难过,她会失望自责,唯独不会真生你的气。十一不生你的气,我又怎会生你的气?”
“毛大哥……”
“阿旭,即便不为自已,不为夜家,也该为你阿姐,好好保重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