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问过信物,父亲却是摇头,言道她知此事个一二便罢,知晓得太清楚明白却非好事,相反可能会让她更早地送命。
当时她听着,真真是一头雾水。
她不明白同样的一件事儿,怎么会因个什么信物,而招来两种完全不同的结果。
故而丁掌柜再追问何物信时,李瑜摇头不语。
丁掌柜自鲁靖王府后门走后,李瑜跟着离开了鲁靖王府。
“郡主,咱这是要去哪儿?”出了王府,坐在王府大车里,吉舒憋了再憋,还是没能忍住,终是开口问了句。
“上回丁掌柜来,便说已证实谢元阳先时要找的姑娘,十之**应当就是王壹。”李瑜说一半留一半,未再说下去。
吉舒听着,想了想道:“郡主这是想会一会王大小姐?”
大车平稳地行进,车厢里稳稳当当地无丝毫摇晃。
李瑜听到吉舒的问题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无奈地叹气道:“我倒是想会一会,只是我的身份,她的身份,注定我俩无法正常地见面。要光明正大地会一会,还得等待时机。”
因着身份,她不得不处处谨慎行事。
进京为质后的这些年,她还能安然无恙地待在京城鲁靖王府,尽因谨慎二字。
吉舒听得一阵迷茫,她没明白自家郡主的话中之意,不过也懂得接下来的话,已非她一介奴婢能问的了。
车厢安静了下来。
王府大车直接出城,至城郊东面村子后面的一间几近荒废的老宅前,大车方停了下来。
也难得大车居然能进得了村子那狭窄的小路,再绕过村子,来到目标民舍门前。
吉舒还是头一回来到这里,她扶着李瑜稳稳踏在脚踏板下车后,看着眼前陌生老旧的民舍,她心中有太多的疑问:“郡主,这是……”
“进去吧。”李瑜打断吉舒的发问,无意多言。
车夫去将大车停好,一侧候着。
除却必需的车夫,与暗处私卫的保护,李瑜明面只带了吉舒过来,无所畏惧的,自有她的道理。
但吉舒不知来龙去脉,心里没底,加之郡主带的人太少太少,她又不会武,连自保都难,万一出事都没人顶着,她心中难免惴惴不安:“郡主,这里面不会有危险吧?”
“没狼,最多算一只羊。”李瑜知道吉舒在担心什么,“羊,能有什么危险?”
吉舒被问得一懵,着实不知郡主口中的羊是个什么意思。
李瑜道:“敲门。”
“是。”吉舒走至门前,抬手敲了两声。
没动静。
吉舒抬手又敲了两声,较之前两声,这两声下手要重得多。
这回有了反应,门从里面打开来,只半开着,一个满脸胡楂二十出头的颓废青年出现在吉舒眼前。
吉舒被吓一跳,连着退了两步方稳住。
男子不在意吉舒的反应,看了吉舒一眼,转眸打量起站在吉舒后面的李瑜,一会儿问道:“容兰郡主?”
“正是。”李瑜面带微笑,“左四爷?”
“什么爷?有混成乞丐的爷么?”左四嗤声一笑,说完收起自嘲的笑容,认真地说道:“倘非当日承蒙郡主出手搭救,左四早死在那日铁骑之下,今儿郡主大驾亲临,想必郡主有所吩咐。”
李瑜露出赞赏的目光:“如此,我们里面说?”
“请。”左四大开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