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旲感受到了:“看来你真的释怀了,反倒是孤多虑了。”
“过去的早已过去,这个道理,芸钗懂的。”李旲有无多虑,杨芸钗心里清楚,可王壹便是夜十一此秘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透露给他知晓,“殿下眼下最重要的,便是配合叶老好好把陈年旧毒解了,此也是芸钗眼下最重要的。”
“孤是能配合,孤一直都很配合解毒,可惜一直到现在,不管是吕院使,还是叶老,都无法肯定地跟孤说,一定能彻底把孤体内的毒素清除干净。”李旲自知自己的身体,他看着眼前的挚爱,他此生唯一与父皇抗衡,并一直坚持到现在的心上的姑娘,“或许……”
或许你不嫁给孤,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嫁给孤,带来的不仅王权富贵,更犹如一只脚踏入鬼门关,哪日孤这副破旧的身体拖不下去了,没了孤的庇护,没了东宫,你也会跟着丢了性命……
“或许什么?”杨芸钗追问。
李旲微垂眼帘,敛了敛深藏眼底的暗光,他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让你这样无名无份地照顾着我,委屈你了。”
没有再自称孤,杨芸钗也听懂了他的意思:“殿下不要想太多,不利于医治,殿下真要想,那便往好的方向想。或许……”
或许再过不久,芸钗便有幸成为殿下的妻了。
轮到杨芸钗欲言又止,李旲没有追问,顺着她的话猜测着或许之后的言语,一时间无话。
殷掠空的愉悦已经是完全放在明面上,逢人就想请人吃酒,完全不考虑自己的酒量有多一般。
黄芪肖不太放心也不知在高兴什么的徒弟,特意把小辉和原木喊到公事房里再三叮嘱:“把毛丢跟紧了,看牢了,她要是再请人吃酒,你们都给我拦着些!听到没有?”
“喏。”原木立刻领命。
小辉同样领命之后却道:“大人有所不知,属下与原木是拦过的,结果没拦住不说,还被佥事指着鼻子警告过,说是不能再破坏气氛,要不然就不要属下二人了。”
说得真憋屈。
“是!”原木原地勐点头,也就小辉敢说,他就不敢。
黄芪肖自知自家徒弟那德行,晓得小辉并没有夸大其词:“那你们就来禀报于我!我给你们做主!”
小辉心满意足地退下,原木往后瞅了眼公事房,直走远了才问:“你刚才那样说,若是让佥事知道,咱俩会不会被佥事追着打?”
小辉大手一挥:“怕什么?有指挥使大人给咱俩撑腰,最多就……”
“最多就什么?”原木狐疑地看着小辉,以为小辉是有什么杀手锏。
结果小辉超怂地接着往下道:“就打一顿呗!”
原木整张脸木着,盯得说话毫不负责任的小辉嘿嘿直笑:“我怎么觉得你的行事作风跟佥事是越来越像了?”
“不是越来越像了,而是我学佥事的嘛。”小辉痛快地直接承认。
原木不解:“你学佥事作何?”
“你不觉得佥事的气运极好么?”小辉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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