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是否在他眼里,我还是那个不懂世故,没心没肺狂妄至极的野丫头?
他说自然不是,我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他一直为我骄傲。
但他虽知道我不会生他的气,也不影响他因自己的失态而向我道歉。
我问他会不会特意去日本看我,他说不会,我又问那他去日本会不会来看我,他说还是不会。
他说我在那边有新的老师,他若过去,喧宾夺主,会令新的教授内心不快。
我说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又说草间教授可能不是这种人,但他却不能明知有可能而为之。
我的教授永远是这样,公正中带着点逗比,矜持下带着些许狂妄,既傲娇又谦虚,自成一套原则。
临出门时我劝他赶紧找新的助教,我下个月初便要启程,他再不动作,寒假的工作就要开天窗了。
他叹气,说恐怕再找不到像我一样好用的助教了,不如我不要去日本,继续做他的助理算了。
我说他想得美,他笑,忽然有点委屈,问我为什么不说给良玉带点东西,良玉有很多想要的东西。
我哭,一头扎进他怀里,嘱咐他一定按时吃药,因为以后再不会有不知轻重的小伙子,追着他满世界喂药了。
2025年5月28日,星期三,天气:晴
来日本也有小半年的时间了,师母几乎每个月都要通一次视频电话,她说本想天天给我电话,是教授叫她不要影响我功课,她才忍着一个月打一次。
我告诉她想我是正常的事情,不需要忍着。
她骂我没脸没皮。
我笑,问她教授怎么样,怎么从不见他来聊聊天。
她回头,将镜头调整到书房的方向,小声比划。
我看到那稍稍敞开的一条门缝,明白教授是在里面偷听。
我笑,心里暖暖的,分离这么久,大多数的师生情都应该开始淡了,像我与师母和教授之间这般亲昵,实属难得。
这小半年我在曜变烧制技艺方面颇有成就,今天在草间教授的帮助下成功开办了我第一次个人展,草间教授对于我的研究成果很有信心,不光第一时间帮助我发表了作品,还利用自己的人脉向国际陶瓷协会发送了邀请,希望有关专家能够莅临观展,给与我这个不容易的年轻人实力上的肯定。
他也有问过我,要不要邀请我中国的老师和陆正平,我谨遵教授的交代,表示不需要,教授很忙,应该不会来的。
草间教授却说我根本不了解老师这个职业,哪个合格的好老师,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学生有出息呢?
他还说说不定教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我不以为然,教授在我心里,一直是很有原则说一不二的人。
他说不会来看我,就一定不会来。
可是今天下午,草间教授忽然一脸神秘地走到我身边,叫我看看看展名单里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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