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0月21日,星期一,天气:大风
今早有会,出门时江生还没醒,留了字条给他。
继续拉紧我的风筝线,提醒他务必归还工作证。
一出门就被林姿堵在门口,说要进我家喝咖啡,吓到我花容失色,立马把她拎走,她要知道江生在我家过夜,必定会疯。
好在她马上要跟导师出差,半个月不会见面,不然我真怕她吓坏了江生。
会后早早来到实验室,等江生来。
“我在问你——可不可以——喜欢我?”
昨晚他表白时的问题,我想了又想,应该好好回答,但若回答地太直接,会否显得我不矜持,没有大人的样子?
毕竟小孩子的性格变得很快,更何况他是酒后乱言。
万一我把乱语当成真言,一门心思扎进去,他却全不当回事儿,隔天遇到更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被人勾去魂魄,我岂不成了大笑话?
一个大人,被一个孩子戏耍,说出去终究是我要吃亏的。
我虽不惧流言,但流言毕竟伤人。
思来想去,取来昔日烧成一残次品,中间刻“可以”二字,以另一种釉料填充后重新烧制一天,烧成时他还没来。
小心冷却降温,精心打磨,放回原处,等他来时送他。
他若当真对我有情,必定该好好养彩,有朝一日,昨日问题的答案必会凸显。
我也正好多出时间考察他这个人。
两全其美!
只不过做出的这只盏,实在不能称作建盏。
本就是残次品,二次挂釉后又要多花心思打磨,是残次品中的残次品。
拿来送人,终是拿不出手,不
知他看不看得上。
万一不要,风筝线已经收回,我俩便一刀两断,就此断了联系,也还算是美事,省去我终日许多烦恼。
等到深夜,本以为他不会来了,本想出去散步,松泛筋骨,不想一出门远远望见,赶紧回来坐在案边,装出一副忙碌模样。
与之对话,漫不经心,不经意间送出茶盏。
我可真是虚伪得可怕!
江生大概是懵了,想不透我忽然送他建盏的用意,本以为他不稀罕那玩意儿,不想却直接拿了,搂在怀里,视如珍宝。
一个残次品中的残次品!
实在愧疚,没脸见他,匆匆打发走了。
算着时间,出来放风,又在门口相遇。
他竟然在等我。
说起昨晚际遇,果然全盘否认,说不记得!
故作天真烂漫之嘴脸,说的都是些翻脸不认人之屁语,着实可恶!
生气!
好在我有先见之明!
很想立即收回茶碗,但他若无情,必定养不出彩,“可以”二字不能呈现,一个残次品中的残次品,丢给他又何妨?
像他这样,还好意思再去我家!
一路软磨硬泡,对我使美人计!
哼!
我辈岂是见色忘本好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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