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仅他鼻子被王译信揍出血,嘴里也因为门牙脱落而血流不止,“谁……”
“抱歉哈,驸马爷,小女子脚下一滑。谁想到路面上的石子这么不结实?”
软软甜甜的声音完全听不出道歉的意思,刘驸马从掉下的门牙移开目光,恨不得弄死凶手……他看见了什么?
一个笑容甜美,五官和柔,宛若邻家清秀小佳人的少女亭亭玉立的站着。墨绿衣裙透出一股小清新来,白瓷般肌肤细腻柔滑,轻轻一掐似能掐出水来,身姿轻盈,唇边含笑,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然而……这么一个文静,甜美的女孩脚下的青石路面……是碎的。
没错,比岩石还要坚硬的青石已经被踏破了。
刘驸马牙疼,头也疼,这得多大的力气?
起码他做不到。
王译信把盖住眼睛的头发向后一甩,揉了揉染血的眼睛,自然也见到破碎的路面,呐呐的说一声:“你身上还没好……”
“的确。”少女虚弱的抚额,“所以脚下踩一滑嘛。”
“……”
众人默然,谁信啊。
王译信略带几分害羞,“瑶儿,你先回去。”
“不行,娘让我来接您。”
王芷瑶笑盈盈的站在王译信面前,仔细看了眼他的伤口,嫌少见王译信如此狼狈,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对王译信不逼就不肯干活,王芷瑶挺气愤的,然而王芷瑶万万没想到顾三少的事情会牵扯到刘驸马。
顾天泽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呐。
还是庆幸居多,早知道的敌人总比晚知道强。
“瑶儿。”
“辱我父,如同辱我,父亲,剩下的事情交给女儿。”
“……”
王译信很想说一句,我想自己来,见王芷瑶明亮的眸子,以及破碎的地面,王译信缩了缩脑袋,好吧,女儿也需要立威不是?
“你是顾天泽的女人?”
刘驸马因为门牙掉了,说话漏风,但他说出的话还是能听懂的。
“未过门的妻子,小女子还只是同顾大人定亲而已。”
“不知羞耻!”
“啥?”
王芷瑶眯了眯眼睛,天真的说道:“驸马爷是令尊的亲生骨血么?怎么同令尊一点都不像呢?”
“……”
刘驸马被王芷瑶弄得满脸通红,子不似父,是最恶毒的诅咒。
王芷瑶以前一直是被忽略的闺秀,所有人都认为她是踩狗屎运才能同顾三少定亲,容貌不是绝美,气质也不是绝俗,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多是平平,虽然抚琴的意境很高,然众所皆知,技法还需雕琢,管家理财,主持庶务,哪家名门闺秀不精通?
自然也显不出王芷瑶。
有全能的绝色美人王芷璇比着,众人记忆最深的只怕就是她的好运气。
不管王芷瑶有多寻常,起码蒋家人的怪力她是遗传到了。
刘驸马可以对王译信动手,但面对王芷瑶时,他得慎重一些。
一来王芷瑶是女子,而且是顾天泽的未婚妻,真要打坏了同乾元帝不好交代,毕竟他也算是顾天泽的长辈。二来刘驸马心里没底,能打过王芷瑶还好,万一被一个小姑娘教训了,刘家的面子不得丢个精光?
想当年,蒋大勇用疯魔棍法打得他们刘家上下抬不起头来,十几年前的教训,刘驸马一时很难忘记。
一力降十会,不是说说的。
刘家家传枪法再好,被蒋家的怪力打到,精妙的枪法也使不出。
刘驸马端着架子,道:“混账!”
“我听父亲说过,当年令尊曾夸奖当街教训朝臣的太祖高皇后为巾帼英雌,率性直爽,为女子楷模。小女子不敢同高皇后相比,只是实话实说同顾大人定亲而已,怎么就不知羞耻了?难道说令尊夸人也是看背景身份的?要不就是驸马爷不是令尊的骨血。”
得顾天泽送的消息赶来,王芷瑶也了解不少的奇闻轶事,自然知道刘家是怎么起家的,当年刘家的确支持了太祖高皇后和太子,但只能说明他们眼光精准,他们心中并非真正看得起太祖高皇后的率性,三少说过,太祖高皇后占据乾元帝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是乾元帝最敬重的母亲。
刘家并非真正欣赏太祖高皇后,那么当年的恩情对乾元帝来说是要打个对折的。
刘驸马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你竟敢同太祖高皇后相比?”
“不敢相比,只愿意效仿太祖高皇后几分风姿,傲气足以。”王芷瑶淡淡的回道:“如果小女子同太祖高皇后一般,驸马爷以为您在欺辱,殴打我父后,还能好好的站着?可惜啊,我无太祖高皇后的烈性,畏惧驸马爷的权势,不过,这世上还是有讲道理的地方的。”
“驸马爷辱我王家太甚,让我父女无颜面对乌衣巷王家祖宗,便是为奴,也为帝王奴,而不做皇亲国戚的应声虫!”
王芷瑶道:“陛下会还我们一个公道。”
ps下午还有一更,顾天泽在干啥呢?在给女主搭台,甘心做绿叶的三少萌萌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