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无论是替人杀猪还是办酒席,多多少少能捞点好处。
所以,“杀猪匠”这个名头似乎不太好听,但在梨花沟,他们家算是过得比较好的。
也因为这样,原身才能从小被娇养到大。
“可是……”冯香梅知道岑安锦说得不错,但她不是很想接受。
“现在我爸进去了,因为他而带来的好处跟威胁,全都荡然无存。”岑安锦打断她,“有些以前讨好我们家的人,觉得那是耻辱,想要报复回来;有些人看我们娘俩一个比一个弱小,好欺负,想占点便宜;还有些人是单纯的墙头草……”
“可是,你爸还没有判刑。”冯香梅脸色开始变得苍白,急切地说,“他很快就会出来,他是被冤枉的!”
“就因为结果还没出来,大家现在持观望态度,才会找些似是而非的理由来试探。”岑安锦不管她多激动,始终很冷静,“不然你以为,今天为什么会一下子就来那么多人?真是为了一个鸡蛋两颗梨吗?”
冯香梅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她好像听不到岑安锦的话,只一个劲重复:“不会的,你爸说了他没有杀人,他是被冤枉的,我相信他。”
岑安锦低头喝水,不说话了。
冯香梅还完全没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
“小锦。”冯香梅态度坚定起来,也不知道是想说服岑安锦还是说服自己,“他是你爸爸,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最清楚,他绝不会杀人,你要相信他。”
“你把这话给警察说,警察就会放了他吗?”岑安锦淡淡地问。
冯香梅瞬间噎住,脸上的自信一秒被击碎。
“我们信不信,其实不重要。”岑安锦放下搪瓷杯,“警察办案讲证据,现在的证据就是对我爸很不利。这案子性质太恶劣,影响巨大,除非找到真凶,否则我爸就回不来……你觉得,时间一久,大家会怎么想?”
冯香梅软弱但不是傻子,从今天的事情,已经能想到之后的情况。她终于不再固执己见,但整个人越发焦躁,不停地走来走去:“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现在只能做两件事。”岑安锦伸出两根手指。
“你说。”冯香梅在她对面坐下来,伸长脖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岑安锦微微走了下神。
冯香梅长得瘦小,一张娃娃脸,皮肤又白,三十几岁的人看起来比原身大不了几岁。
书中对冯香梅描写很少,但字里行间不难让人联想到“恶毒后妈”。
现在看她这模样,倒更像是个傻白甜。
唔……可能没那么甜。
“第一件,我们自己得立起来。”岑安锦很快收拢心神,说,“不是我们做的事,绝对不能认;被欺负了,必须反击。不然只会让别人觉得我们软弱好欺,以至于越来越过分。这不仅仅是因为我们要好好生活,不让爸爸担心。也是因为其他人无从了解案情,只能从我们的态度上窥探一二。我们忍让,他们会认为是心虚,也就越发会认定是爸爸干了坏事,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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