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客栈生意越来越好,姜珞也成了家,便搬到后院西边的小院子里住,后与妻子育有一男一女,而姜珑儿独居东小院,也慢慢住出了问题。
至于什么问题,赵掌柜也不甚清楚,只听说是姜珑儿有了意中人,而这意中人却是个有家室的人,这男子是来客栈投宿时与姜珑儿对上眼的。
那会对上眼的时候,姜珑儿并不晓得这男子是有妻有儿有女之人,后来晓得已是太晚。
阴十七问:“为什么太晚?既然那男子是有家室的人,姜珑儿忘了那男子,另觅良缘便是。”
赵掌柜端着茶碗喝将下去半碗茶水,那圆滑世故的声调变得茫然而微带了悲伤:
“这世上哪有这般简单的事情?当然具体的我也不晓得,只记得那日早起开店,突然便听老东家说小姐在夜里失踪了,老东家急得转转团,他也不知小姐到底上哪里去了。
那会出动了客栈的所有伙计,在整个桫林县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条巷子找,可却连小姐的半点影子也没见到,后来也不知是街头巷尾谁先起了个头,传来了两种说法。
有一个说法说,小姐受不了被男子欺骗抛弃,继而想不开不知跑哪里去了,也有另一个说法说,小姐怀了那男子的骨肉,不惜远走出桫林县寻那男子去了……”
到底是哪一种说法,至今却无人得知,连赵掌柜也不知这两种说法哪种更值得相信些。
那会的姜珞就像是入了魔,性情日渐变得古怪易怒,整个客栈上上下下谁也不敢提及有关丫点姜珑儿事情的一个字。
赵掌柜也是一样,他心中有疑问,却是不敢问的。
阴十七问赵掌柜,那姜珑儿当年可真是怀了孕的?
赵掌柜却摇头说,他不知道。
阴十七喝了一口雀舌润润有点干的喉咙,又环视了一圈大堂里的一切后,她问赵掌柜:
“这珑门客栈现今可还姓姜?”
赵掌柜点头:“老东家早已不在,现今是少东家继承了这家客栈。”
阴十七道:“这少东家可就是姜珞的儿子?”
赵掌柜道:“那是当然,少东家叫姜景天,还是当初老东家给取的大名,后来小小姐出世,小姐已出事失踪,老东家便给当时刚刚出生的小小姐取名姜念珑。”
如今的珑门客栈乃十八岁的姜景天执掌,其母蔡氏辅助,而姜念珑也年有十四,早订下了亲事,待明后及笄便出嫁。
姜珞自姜珑儿失踪后便一直郁郁寡欢,自女儿姜念珑出生,特别越长大眉眼间越有些像姜珑儿的姜念珑便成了姜珞唯一慰解他挂念妹妹的渠道。
可仅仅是有些像,这并不能全然解了姜珞对姜珑儿的思念挂望。
姜珞自姜珑儿失踪,便一直没有断了想找到姜珑儿的念头。
即便不知道那男子家住何处,只大概知道是邻近的方城人,姜珞尚在世的那些年便三天两头往方城跑,那男子住客栈时用的是化名,姜珞只好拿着自已画就的画像到处在方城打听那男子的下落,可惜终无所获。
阴十七问:“姜珞故去多久了?又是因何故去的?”
赵掌柜叹道:“唉,那会客栈的生意本来挺好,后来因着小姐这事一出,客栈的生意多少受到了影响,可谓一落千丈……”
生意一落千丈,姜珞要维持一家子的吃穿用度,又要苦苦支撑着客栈入不敷出的经营,他可谓差些愁白了头发。
继而再想到妹妹姜珑儿的下落不明,生死难料,那时的姜珞几近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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