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湖把Y十七带到了林涯生前的院子,直接进了林涯的寝屋。
大户人家的寝屋不像小户人家的寝屋那般简单,寝屋外有一间暖阁,像是待客的,又像是平日里无事自个待着打发时间的,除了一应齐全的摆设、物什,还有一排低低矮矮落地的书架。
书架边上铺着一层厚实的毛毯,毛毯上错落放着几个软垫,还有一张矮几,几上是一整套寒冬腊雪独翁垂钓的茶具,景德镇的正宗紫砂茶壶,及三个小而精巧的茶杯。
无论是茶壶还是茶杯,壶身与杯身都绘有那么一幅寒冬腊雪独翁垂钓的图样。
林湖让Y十七自已随意看看之后,她进了林涯的寝屋亲手捧着一根鱼杆出来。
Y十七正坐在软垫上,拿着紫砂茶壶细看它上面描绘的那幅画。
林湖看状道:“哥哥喜欢垂钓,所以哥哥院子中的大都物件或多或少都描绘或雕刻着关于垂钓的图案,还有这个。”
说着,林湖也在软垫上坐下,正坐在Y十七对面,中间隔了那张矮几,她将鱼杆捧高了些,又捧前了些。
Y十七目光自紫砂茶壶移开,抬眼看正前方,触目所及,在见到果然又是一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鱼杆时,不知怎么地,她竟然没有感到意外。
似是冥冥之中,似是早有预料。
接过林湖双手捧上的鱼杆,Y十七细致地将鱼杆从上到下地看了一遍,道:
“这鱼杆很是普通,没什么特别的,但我想,这根普通的鱼杆却让你哥哥珍而重之地装在一个长条木盒里,且木盒还是特意让人制作的。”
这时一个小厮入内来,对林湖轻声唤了句“小姐”,正好又听到Y十七的话,他讶异地看向Y十七,目光中带着考究,也带着不解。
林湖介绍说:“Y公子,他叫林全,是自小跟在我哥哥身边的人,我哥哥的事情,除了我,便是他最是清楚,Y公子但凡有什么想问的,尽可问来,我答不出来,还有林全可以回答。”
林涯身边的小厮?
想向谁问清楚林涯死之前有什么异状,除了林湖,林全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Y十七也明白了,看来林湖这回真是下定了决定地全盘托出,要不然也不会带她来林涯的院子,更唤来林涯自小跟在身边侍候的小厮来任她问话。
林湖说着又转对林全道:“这位是Y公子,有关于少爷生前的所有事情,但凡是Y公子问到的,你都要如实回答,好好地回答,明白么?”
林全点头说明白,又向Y十七一礼,不敢坐,只半弯了腰站在毛毯边上道:
“Y公子,刚才小的听Y公子说,这鱼杆是装在长条木盒里,且木盒还是特意让人制作的,不知是否是小姐对Y公子说的?”
Y十七摇头。
林湖也道:“我是想说,但还没来得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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