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的病发来势汹汹,经太医诊断,摇头下了决定,“娘娘急怒攻心……这以后就算能醒来,也是要痴的了。”
痴的?
“这什么意思?”
容嬷嬷猛的瞪大了眼,惊问,整个身体都颤颤,太医纠结,他不想说那个“傻”字,不过还是说了,“是痴呆之症。”
到底是比“傻子”更好听了些。
容嬷嬷整个人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呆呆看着雕着镂空的金丝楠木床,整个脑子全部都放得空空的。
很久很久,都是空白一片。
直到天色傍晚,大雪飘得越来越厉害,御膳监送了晚膳过了,嬷嬷怔了怔,这才匆忙起身,腿脚发软的出去了。
床上的惠妃渐渐醒了过来,嘴角都歪了。她想喊人,可她说不出话来,她口渴,可这平日里极为豪华奢侈的宝华殿中,竟是除了她,连一个活人的气息都没有了。
凄凄惨惨,冷冷静静,微开的窗子旁,有寒光带着雪花飞舞而进,她觉得冷,她想起身去关上窗子,可她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完了。
她脑海一阵绝望,嗓子里又有腥甜猛的涌上,嘴角流了些出来,她不能转动脑袋,慢慢的就觉得嗓子里的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有一些溢了出去,更多的一些却是又反吞了回去,噎得她喘不过气。
渐渐的,她瞪大了眼睛,拼命的想要挣扎,脖子里像是灌满了铅水,让她纤细的喉咙像是被谁的大手用力的紧紧钳住,她呜呜咽咽的想要哼出声,可越是挣扎,便越是多。
这时候,眼前有人影渐渐地走过来,她努力的看着,像是容嬷嬷回来,她眼里迸出了生命的惊喜,努力转动眼珠求救,可那人却慢慢走到近前,站在她的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看着她。
容嬷嬷的眼神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冷,与狠,还有毒。
惠妃看着,忽然就明白了过来,生命的惊喜,慢慢就变成了生命的愤怒---原来,是你!
“娘娘,别怪老奴心狠。”
容嬷嬷上前,低低的说,不去动她,也不去摇她,更不会去帮她,容嬷嬷想起了上一次的事情,“娘娘还记得上次御花园的事吗?您要去跟锦嫔娘娘理论个上下,老奴是劝着您不要去的,老奴是好心啊,现在的锦嫔娘娘,一胎生了三个小主子,这谁能惹得起?可偏是娘娘听不进去,那么一耳光狠狠的打下来,老奴的这只耳朵,就聋了。”
容嬷嬷说着,抬手指着自己的左耳,眼里有着讥讽,更有着怨恨,“老奴身为娘娘的家生子,也伺候了娘娘这一辈子,可是娘娘您呢?您又是怎么对待我的?”
她说着,又恨着,“这就算是养只狗,几十年过去了,也还是有些情份的吧,而我这只狗对于娘娘来说,却是什么都不是。娘娘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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