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安心当你的权家嫡子。
好好做你的学问,还怕没有出头之日吗?可是你呢?总想着走条捷径,想着一步登天。
甚至还想取爷而代之……你落到这步田地,实是咎由自取。
爷的位子。便是白送你。你能坐稳?”齐律敛了脸上调笑之色,神情鄙夷的道。不是他看不起权笙,实是权笙太高估他自己了,便是他侥幸除了他。他便真的能坐拥邺城?真的能成为这邺城一国之主?
笑话,皇帝会这般抬举他?
到了那时,皇帝一定会想个‘漂亮’的借口,然后让权笙有来无回的。
然后的事情便不难想像了。
顺理成章的收回邺城,若许会唱念俱佳的表演一番,给权笙追封一个好听的名号。赏权氏一块牌匾。刻上几个诸如‘英才早逝’的唏嘘之语。
最终,权笙什么也得不到,权氏那所谓漂亮的脸面比起权氏嫡子的性命来,自然是不值一提的。
齐律着实不明白,权笙怎么就不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呢。
关键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对于他齐律的偏宠,一定大过权笙。所以但凡长了些脑子的,都不会想着与他成为死敌?
可是权笙偏偏处处与他为敌。最终竟然连勾结外敌这样的事也能做出,齐律实在不知道该赞权笙一声胆大,还是嘲他脑子只摆来好看,里面却装了浆糊。“爷亲自来送了送你,也算全了你的颜面。以后……你好自为之吧。”齐律说完,甩了袖子远去。
权笙将自己缩成一团,望着齐律远去的身影。不由得扪心自问,他错了吗?
他真的错了?
他不该争,不该赌?还是不该处处与齐律为敌。
可便是他不与他为敌,难道他们便真的能成为姻亲?齐律便会真的提携他?权笙总是让自己站在高处去以己度人。
他从未认真想过?齐律为何便该提携他?而他,又凭什么觉得自己该被齐律提携。如果仅凭着谢玉和谢珂是同族姐妹,那权笙心中早该清楚,谢珂心再善也不会傻到以德报怨。
自然的,齐律不落井下石已是他心善,如果会傻的去帮一个曾经暗中惦记过谢珂的权笙,更何况他还娶了谢玉为妻。
权笙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可是那‘通敌叛国’几个字,却将他击得体无完肤。他一人受苦便罢了,若是累及家人……权笙双手拼命晃着囚车,以期齐律能回来,他要亲自下跪求一求他。
便是他做错了。
也许齐律高抬贵手,便饶他一次。
他保证再不会与他为难了。
只是,齐律头也示回,任凭权笙喊破了喉咙。
权笙来的时候悄无声息,难得走的时候被夹道‘欢送’了一场,只是身上若不是积着黄泥烂叶子,场面会更加欢腾也未可知。目送着城门大关,谢珂这才吩咐驭夫悄声回府,车中的齐律不知为何尤其的沉默。这人可素来不是个安静的,陡然安静下来。谢珂还未觉出庆幸为,心头反倒先忐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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