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姐两也是许久没在一起好好说说话了,难得今天府里没什么事,咱们姐妹好好聚聚。”傅良澜坐在主位,向着一旁的沙发指去,示意白燕云坐下。
白燕云却并没坐下,只是对着傅良澜笑道;“姐姐有话只管直说,咱们跟了司令这样久,彼此还不知彼此的性子吗?”
“好,既然燕云你如此干脆,我也就有话直说了。”傅良澜也是一笑,道;“我知道,我将良沁从江南带了回来,让良沁夺去了司令对你的宠爱,你对我们姐妹恨之入骨,尤其是对良沁,你巴不得她永远都生不出孩子,是不是?”
“哟,姐姐这话说的,您是司令的正妻,二夫人又是司令的心头肉,燕云哪敢儿啊。”白燕云面不改色,仍是笑嘻嘻的。
“你不敢?”傅良澜一声轻嗤,将那日掷在蔡妈身上的药瓶再次攥在了手里,与白燕云道;“这里面是西洋的避孕药,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人添在良沁的饭菜里,每日只需一粒,哪怕司令日日专宠她,她也怀不上孩子的,我说的对吗?”
白燕云眼皮微跳,只当是蔡妈出卖了自己,她压住了心中的惊慌,故作惊诧般与傅良澜开口;“这药打哪来的,洋人居然还有这个玩意儿?燕云连听都没听说过。”
“装,”傅良澜吐出一个字,面上的笑意已是敛下,就连声音也是冷了下去;“你继续给我装。要不要我去把蔡妈叫来,和你当面对质?”
“姐姐,”白燕云的声音也是冷了下去;“燕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不喜欢燕云,巴不得能寻个机会把我们娘两从官邸里赶出去,可您这法子也太过卑鄙,您随随便便就找个下人来指认我,别说燕云,怕就连司令也不会信得。”
见白燕云信口雌黄,傅良澜心中有怒意划过,她扬了扬手,将那瓶药搁下,她凝视了白燕云片刻,方才缓缓开口,只不过这一次,她的声音已是变得轻缓“燕云,我不妨与你说句实话,当初把良沁带回来,我的确是想着和她姐妹联手,好治一治你,我也没想到,司令会宠她宠成这样。”
傅良澜说完,便是凄楚一笑,继续说了下去;“如今,司令日日在东院陪着她,不论是我,还是你,亦或是自贞,咱们不过是因为孩子,才在这官邸里有了一席之位,你当我不难过吗?”
闻言,白燕云神情微动,试探道;“姐姐是主母,二夫人再得宠,也越不过您去。更何况,依着二夫人那性子,怎么也不是您的对手。”
“不论她如何,她也都是我妹妹,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给她下药,用这样阴毒的法子去害她,燕云,你自己也是当母亲的人,你怎么下得去手?”傅良澜痛心疾首。
“姐姐何必这般假惺惺的,姐姐难道就甘愿让她生下孩子?”白燕云唇角满是讥讽,“不知姐姐想过没有,等她生下儿子,别说我的琪儿,就连姐姐的振琏,即使贵为嫡子,在司令眼里哪还会有一点儿位置?司令以后打下的江山,又哪儿会有他们兄弟的份儿?我给她下药,为的不还是我们的儿子?姐姐心知肚明也就罢了,何苦还来兴师问罪?”
见她亲口承认,傅良澜舒了口气,白燕云还欲再说,蓦然就听一声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她愕然的回过头,就见谢承东眉宇间满是怒火,眸心更是暗的骇人,站在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