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报完,我便一个人回了宋铭元的房子。想了想,就近去菜市场买了点猪脚炖了起来,拉拉杂杂也做了一桌的菜。可是从黄昏到暮色,宋铭元都还是没回来。
等逗弄完两个乌龟,翻开手机看了看,我还是没给宋铭元打电话。他如今好歹是行动自由的人了,何况处在那样的位置,必然是事务繁忙的,更没有理由和我报备晚饭回不回来,我更没资格去过问。
我便自己热了热菜,胡乱的解决了晚饭,收拾桌子时候看很多菜都没动,想了想,还是包了保鲜膜放到了冰箱里。做完这一切之后又有些自嘲,宋铭元大概也不稀罕这些。这本是我预想里做的最后一顿饭,毕竟相交相识一场,我从他这里也得了颇丰厚的工资,现在他恢复了,我虽然内心曾经冲动过,希望他感念我对他的照顾,对我也分一点照顾,给我后面安置个什么工作。但毕竟那也只是想想,宋铭元在商场一向有个三笑的美名。他磨刀霍霍的时候,一笑,把刀驾到你脖子上的时候,一笑,然后手起刀落的时候,又一笑。
这些都是我慢慢从报纸上看到的,宋铭元的回归以及对内鬼狠辣的赶尽杀绝是近期财经报纸津津乐道的话题,而又因为他皮相上佳,也常常是娱乐版爱好的对象。
我从前看报纸,总觉得这些人离开我很远,现在看着头条里出现自己熟悉的名字,倒是很微妙。是觉得可以拿出去当吹嘘的谈资而得来的骄傲还是其他,我不得而知。宋铭元“残疾”时候,我觉得他也只是个可怜的普通人,甚至还要比普通的残疾人更糟糕一点,因为落差更大,媒体也更穷追不舍。现在他好了,我却觉得反而多了距离,再看报纸上那些血雨腥风,觉得更是要小心翼翼的相处才行。
宋铭成说的,我懂,然而宋铭元确实是一个优秀而强大的男人,长期相处下去,我觉得我极有可能把持不住,沉溺在这样的日子里久了,人就要滋生出许多惰性。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过去因为这个,经历了一段最糟糕的日子,现在再也不想尝试了,何况尝试的机会成本又太大。于是我更觉得是时候离开了,待在他身边终究不是正道。只是没想到没能有个好好的告别。
第二天我给宋铭元留了封辞职信。就背了背包离开了。
而下一份工作比我想象的更容易找到。我这样学历又没有技能的人,没想到还因为陪护了宋铭元,竟然还炙手可热了。当天下午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个礼貌的中年女人,确认了我的身份以后就表示能提供给我看护的工作岗位,待遇是行业标准。我问了情况,对方支吾了半天,才说是为自己的朋友找看护。
因为宋铭元的事情我留了个心眼:“是多大年纪的人?什么具体情况?我不怕吃苦和脏,但是我的看护其实没什么专业知识,如果是需要专业医护的,我是没法胜任的,我能给的,也只有认真和细心热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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