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担心的。”齐攸握了握荀卿染的手,“要做王妃了,还不高兴,这天下只怕也就你一个人了。”
“王妃啊,”荀卿染揉了揉怀里的珝儿,“有俸禄对不对?”
荀卿染终于想到了做王妃也是有好处的,比如据她所知康郡王妃,每年就有很多银子还有上用的尺头等物。
“自然是有的。而且不少……”齐攸的嘴角漾起一丝笑意。
“这样,那就勉为其难做一做吧。”荀卿染道。
夫妻俩调笑了一阵,荀卿染又想到另外一件事。
“那皇上对那边府里……是怎样打算的?”
齐府依旧是门可罗雀。
齐修、齐二奶奶和齐二夫人的官司,让齐家再一次元气大伤。齐修是齐府的长子,为了能保住他的命,大老爷那边银子白花花地流了出去。齐二奶奶生性好强,从来受不得委屈,那天在堂上闹了一番后回到狱中,很快就人事不知,等看守的狱卒发现不对劲,请了个郎中来看,齐二奶奶已经气息全无了。
齐二夫人却坚强地活了下来,并不断地往外传信,让齐二老爷、齐修和齐仪想法子救她。冯登科那边见齐家真的榨不出那么多银子,又嗅到风声有些不对,便降了价码。齐修和齐仪将积攒的银子拿出来,郑好儿又动用了部分嫁妆,才与冯登科葫芦了结了齐婉蓉的案子。但是齐二夫人还牵涉在郑元朔的案子里,还有后来蔡家大爷的状子里,也将齐二夫人告了进去,因此她还只能留在狱中。
“这样的事情,京城里哪户人家没做过。”大老爷气愤道,“咱们败落了,这些人才敢欺到头上来,哎”
“如果老太太还在……”大太太叹气道,她当了这几天的家,才算真正领会到这当家的难处。
“大老爷,大太太,外面来了宣旨的公公,请大老爷、大太太到前厅接旨。”一个小丫头飞跑进来禀报道。
齐府前厅大老爷、大太太、二老爷、齐儒、大奶、齐仪、郑好儿等人,包括齐俭,也被人一瘸一拐地扶着来了。众人跪在地上,听那宣旨的太监宣读圣旨。
“以孝道治国,欺君之罪,罪无可恕,念在容氏抚养端怡亲王子嗣有功,特此赦免……贬为庶民。特别恩典,允许容氏以超品国公夫人礼殡葬。”
那宣旨的太监读完了圣旨,便立即离去。齐府众人一片唏嘘。
“老四竟然是端怡亲王的儿子,”大太太又惊又喜,“咱们家,以后可有了依靠了。”
“没想到,真没想到。”齐俭也是满脸的喜悦,“原来老四是这样的身份,咱们家可是捡到宝了,这以后……”
“住口。”大老爷对大太太和齐俭斥道。
大老爷和二老爷两兄弟对视了一眼,都长叹出声。
原来,容氏是靠着齐攸的身世,才挽救了齐府,救回了他们的性命。他们也是在朝堂上浸yin多年的,有一点还是心知肚明的,容氏说出齐攸的身世,便是将齐攸的命运交到了皇上的手里。就算乐观地考虑,齐攸是生是死,各占一半几率。而若仔细考量当年端怡亲王的死,与其后这二十年朝廷的局势,以及皇上漠然的态度,此举等于是将齐攸推入了死局。
那天容氏从宫里回来后的态度,很明白地说明了这一点。容氏的愧疚,犹豫,都是源于这种认知。
“咱们对皇家并没有恩典,咱们一家欠了攸……,欠了亲王世子的。”齐二老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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