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哩是哩,令公在此,说不定就打不起来了。”
“能不开战,最好不开战。”
“朝廷半分胜算没有啊!”
“议和割地赔款都可成。”
听着众人的宽慰以及落败之言,嵬名令公很想说你们想多了。
他自己也没有信心,也不想与金军作战,可嵬名令公明白,此话他不能说出口。
不止不能说出口,反而还要反着说,否则实话实说会打击他们的自信,只有用谎言来坚定夏国不可战败的信念。
“都慌什么!”嵬名令公一声大喝打断众人的七嘴八舌,环视一圈,看着殿内的文武百官,冷哼一声道:
“干什么,一个个的都干什么,很恐惧金人吗?
一群废物,人家还没打来了,你们就已经吓的肝胆俱裂,如此无能之辈,如何代天牧民!
是不是等金人来了之后,尔等皆向金人俯首贴耳,摇尾乞怜啊!
是否要卖身投靠,卑躬屈膝以奉金人呢!
“吾以为当朝大臣宗亲,必有胆识,过人之处。
当此家国危难之际,更应舍生忘死,以抱国家厚恩,岂期出此鄙陋之态!惶惶如丧家之犬!
吾有一言,诸位静听:昔日武烈景皇帝在时,宋辽逞凶肆虐于海内,致使天下大乱!
我西疆子民受暴宋欺压酿出多方惨祸,国乱岁凶,四方扰攘,唃厮啰之后,宋军接踵而起,迁劫百姓,残害生灵,景皇帝不得不起义兵诛之!
因赵宋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景皇帝素知赵宋德行,以藩镇之身,欺孤儿寡母,背信弃义,以下克上,忤逆人伦大道,身为臣子不匡君辅国,安周兴郭。
何期反噬其主,逆贼天下,谋朝篡位!罪恶深重,天地不容!天下之人,愿食汝肉!幸天意不绝唐苗!
武烈皇帝继统银夏。受上天旨意,敢为天下先,兴师讨贼,拨乱反正。
景皇帝建制以来,经三川口之战、好水川之战、麟府丰之战、定川寨之战,我党项儿郎歼灭暴宋鹰犬助纣为虐之徒数十万!
一举成功天下震动,赵宋犹做妇人啼哭之态,胆寒发竖,面我退避三舍!
天罚南贼,北虏继来!
北虏首领洋洋得意领兵十万进犯我土,景皇帝以河曲之战大破伪辽十万铁骑!
他日立国之艰辛,历尽谁得知,南贼,北虏皆奈我不得!
实乃君臣贤明,儿郎敢战,子民团结一致,纵是民少,图短,粮促,甲弱,亦可以无畏之心,击败强敌!
可令日为何汝等平日既为谄谀之臣,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危难之际沮丧不前,安敢在国殿中,妄称天数耶!
满殿禽兽,胆怯匹夫!即使汝等即日将归于九泉之下,何面目见七帝乎!
懦夫速退!可教老夫与汝等决裂!”
“好!好一出令公怒骂群丑!”突然的一声喝彩传来,令懵逼的众人终于反应过来。
回过身的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皇帝李纯佑已经带着西壁讹答等人来到众人身后,观其姿态已然是在后方听了多时。
众人虽然不岔,但面对皇帝的喝彩皆敢怒不敢言,只得面做惭愧之色退至左右。
显然李纯佑对刚才嵬名令公怒斥群臣的举动很满意,连这段时间以来的郁闷之情都疏散了很多。
李纯佑面露喜色,上前抓住嵬名令公的手掌,激动道:“朕想念令公已久,日盼夜盼终于将令公给盼来了!
朕需要令公,朝廷需要令公,当此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还请令公多以国事担待,救我万民于水火,让我宗庙得以延续。
朕拜托令公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