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湘还没回答,刘氏就说道:“你们听说没有?洛阳骆家的祖坟居然被人动了!”
动祖坟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何况还是洛阳骆家?
宋湘问:“怎么回事?”
掌握了一手消息的刘氏面带得色,环视着她们道:“这可是我今儿一大早才听到的消息,据说被动的坟是骆家这一代的二老爷,十几年前病故的骆荣的坟。骆家祖坟守坟的家丁发现的,坟土动过,棺木也动过,守坟的人居然都没有听到动静。”
听到“骆容”,宋湘注意力全移过来了:“什么人干的?”
“这哪知道?趁夜干的,看样子手法还很娴熟,骆家在洛阳可算富甲一方,八成是盗墓贼!”
宋湘未敢苟同。手法娴熟的盗墓贼为何要去盗一个英年早逝的人的坟墓?为何不选他们那些子孙满堂的祖宗?那些人陪葬不更多些?何况骆容还是个书生。
宋湘往下听着,就听周氏叹道:“这骆家连失两名子弟之后,这些年在朝中也是没什么动静了,不想居然还有人打一个死人的主意。这也太缺德了!”
“是可惜了。但谁让他们作奸犯科呢?好好当官不去犯法,多好!”
“这你就错了。”最先带出盗墓消息来的刘氏深深看了她一眼,“骆家作为上百年的世家,能不知道哪些事能干哪些事不能干?骆三老爷出身世家,会为了些银钱断了自己的前程?我觉得这事儿根本就没那么简单!”
众人听她说的有道理,就道:“那你的意思是骆家这案子是冤案不成?”
宋湘晓得刘氏是刑部郎中史耀的儿媳,娘家三代都是朝中官员,便也等着她往下说。
林氏道:“冤案倒不至于,经过三司反复查核的案子,作不了假,不过,”她转了下手里的杯子,“这骆大人作案的动机究竟是不是为自己敛财,谁又说得准呢?毕竟在那之前不久,西安府才出过大事。听说很多人因此畏罪自杀。”
说到“西安府出过大事”,座中一片静默。
就连宋湘,也不由得把伏着的身子微微收了些。
皇室里这些秘辛,对于经常半夜爬墙的她来说当然知之甚多。
西安府多年前出过的唯一一件大事,便是那座在整个大梁名号都响当当的王府:宁王府。
宁王是皇后第三子,陆瞻的亲皇叔。太子和晋王都是皇帝在潜邸时生的,皇帝接替先帝登基之后不久,皇后就怀上了宁王。
传说生他那年皇后娘娘后背长了颗疮,太医判断十分难治,结果宁王出生之后,那毒疮竟然就自己好了!
皇帝喜不自胜,因为他的出生带契了皇后安康,也使得宫中安宁,故而孩子出了三朝就赐封为“宁王”,封地设在古皇都西安府。
“……听说当年对那位爷魂牵梦绕的京城闺秀数不胜数,真是可惜了。”
宋湘从宁王的事上回神的当口,这几位还在唠,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地大胆起来。
宋湘不愿惹是生非,就咳嗽了下,笑道:“给几位换盏茶吧。”说着来取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