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善闷声不理,低头摆弄着蝈蝈尾巴。
陆澜音又道:“敏善姐姐,四嫂的弟弟多大了呀?”
敏善道:“快九岁。”
“那和咱们差不多大,改天我也认识认识,我也想学编这草蝈蝈。”
敏善看了她一眼,忽然爽快道:“好呀。明儿我请他到家里来,你也过来玩。”
陆澜音重重点头答应,一派天真烂漫。
园子这边热闹着,海晏堂里,陆曜和陆昀也来了,济济一堂,倒是也不冷清。
安惠王陆曜与秦王年岁相差不大,故而这俩人明显比陆瞻与他们要熟络。陆曜素日在王府没风没浪,云侧妃也极少等来晋王留宿,陆瞻以往也不怎么注意他。此时看他与秦王言谈不多,但吐出来的话却沉稳合宜,便觉他这番作派颇有几分似晋王那作派。
一会儿,晋王让人新上了热茶。邻座的汉王尝了口,看向陆瞻:“听说你春上伤过一回?”
“这事儿汉王叔也听说了?”
汉王扬扬唇:“我要装作没听说过,你也不会相信啊。”
陆瞻微笑:“那倒也是。汉王叔一直以来就机敏过人,再说,作为宗室子弟,即便是远离都城,也是有关心政务的责任的,再说王叔一直也很关心我,知道也奇怪。”
汉王道:“凶手找到了吗?”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姿态是散漫的,所以声音也并不高,甚至不仔细听,还能淹没在其余的谈话声里。陆瞻在这句话后顿了一下,他堕马这事后来不了了之,他得到了他想得到的讯息,而皇帝多半是自己不想再查下去,再查,父子关系就得提前面对巨大的考验了。
在没有结案的情况下,那就连大理寺也不能笃定是阴谋,那么,汉王为何张口就问“凶手”?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势,后来就没管过了。”陆瞻既没有正面回应是不是为人所害,也没有回答是不是有了结果。他少年时与汉王确实交好,但是他们之间已经隔着一个刀光剑影的前世,前世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汉王有参与谋杀他们,但自他出京之后,那些年他们的交往确实少了。
王府与王府之间各自为政,除去眼下这样表面上的亲热和睦,实在已经没有更多的交集。
这使他想到太子与宁王之间的密切,那样的皇室兄弟情,怕是再也不会有了。
他颓然地伸手来端茶,余光却瞥见汉王还在朝着这边,他抬起头,果见他两眼落在自己身上。
陆瞻笑道:“王叔看什么,莫非我脸上有花?”
“没有花。”汉王收回目光,“只是觉得这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走的时候你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两年过去,你变化竟这么大了。”
陆瞻道:“王叔也没有比我大多少。”说完他又道:“王叔这次回来,该要订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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