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敌人尚在暗处,在我们正式回京之前,还请母亲妥善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敌人钻了空子。有任何事,您都可以召唤侍卫们。”
“你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了,多少知道怎么避险。只是既然山上也有了不寻常的事,你们当仔细勘察,也别放过了任何蛛丝蚂迹。”
陆瞻点头应下。
宁王妃想了下,忽然起身进屋,拿出来个布包,说道:“你父亲原先的几个侍卫,如今还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里也在不停地替我查找证据。原先我们都把目标瞄准了你二伯,如今虽说他嫌疑已经不足,但我们查找的东西却还是有用的。
“这是邢江他们最近查得的当年参与过你父亲案子的那些被追杀的人名册,我们追踪了十八年,总算找到了一个人,他是当初随同钦差一道到宁王府来押送你父亲进京的典史。
“这是邢江才传回来的他的下落,目前为免打草惊蛇,还在监视中,我交给你,你去处理。”
陆瞻把布包打开看过,动容地看向她:“母亲这些年,实在太不容易了。”
“没什么。”宁王妃微笑轻抚他的脸,“那是我的丈夫,我不替他奔他,谁替他奔走?我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但是该属于他的清白,我们都得替他讨回来,他在九泉之下才能瞑目。”
陆瞻没忍住,眼眶红了,张开双臂抱住她:“儿子回来就要另开府了,介时,我来接母亲回府,颐养天年。”
宁王妃没说话,含泪拍了拍他的背:“母亲习惯了青灯古佛,在这里,才觉得与你父亲离得更近些。我若走了,他大约也会觉得孤单吧。所以,不用牵挂我。”
“母亲!”
“听话。母亲能这样看着你一点点长大,最终将宁王府一肩挑起来,就很满足了。倒是你养母,她对你的恩情是无以比拟的,你将来无论如何,也要全了孝道才是。”
陆瞻像个孩子一样,伏在宁王妃肩头哽咽起来。
……
出寺的时候已经日中时分了,陆瞻看了眼天色,估摸着王池没那么快,王府里宋湘不在,晋王妃也不在,去了也没意思,便策马先去了趟桂子胡同,盘算着吃了午饭再回去。
郑容看到他突然到来也是很意外,又见他眼红红的,还是独自一人,满心以为宋湘姐弟出了什么大事,慌不迭地问起,听说他才从拂云寺出来,这才放下心来,把他迎进了屋里,连声招呼人去茶楼里把老太爷请回来,又着王妈去加几个菜。
王池到了吏部,早有人闻讯出来迎接。问明来意,立刻就有人去查找卷宗,等了约摸一柱香工夫,吏部侍郎亲自拿着两本册子过来了,道:“不知王公公要找的龙山州知州杨淳,可是祖籍泸州的那位?”
王池想了下:“是。”俞妃祖籍便是泸州,她既说打小与杨淳相识,那么杨淳便是泸州人无疑了。
吏部侍郎凝眉:“可是经查这个杨淳,十七年前已经于任上辞职,不知去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