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瞧得不自在,她起身跑回了房。
不知道为何,心口撞了小鹿般砰砰乱了,耳边依稀又听到了那低柔里带着涩意的声音:“……那只五彩燕鱼珍贵,我怕佣人弄坏了,搬到楼上养着。”
明明是情理之中的,她想起来却面红耳赤。不经意间,脸颊又滚烫,忙把头埋在枕间。
须臾又有痴痴笑声。
张从德身体依旧虚弱,能下床行走,他便要离开俞州。
他不同白云归说话,只是告诉姜逸中,他原本是京都人士,家里还有几房远亲。如今无依无靠,想回京都去投靠亲人。
姜逸中和白云归都极力挽留他。
“老师,学生不能照顾您,您留在俞州吧。督军也是您的学生,他不会让您吃住有愁。您北上寻亲,就算寻到了又能如何?四五十年了,哪里还有情分?学生不放心。”姜逸中劝解道。
“是啊老师,您留在俞州吧。”白云归也劝,“就算真要走,过了年再启程不晚。现在都腊月二十六,您要在路上过旧历年吗?”。
张从德依旧不理白云归,只是冷冷对姜逸中道:“帮我收拾东西,定好明早的车票。你忙你的,我一个人去……”
十分固执不听劝。
白云归和姜逸中很是为难。
晚上回来,白云归又说给画楼听。
画楼便明白张从德不肯原谅白云归,哪怕得知了张恪的兽行,依旧责怪白云归没有替他照顾好家人。
“那次姜先生说那武器的最后两项数据,老师给姜先生没有?”画楼问道。
白云归摇头:“他如今都病得七荤八素,哪里想得起这茬?我们也没敢开口。算了,只当没有弄出来。难不成再惹怒他?”
画楼便道:“督军,您准备些钱财,明日送他走吧。他大约不是想回京都找寻旧时亲戚,而是想去找张督军。”
白云归错愕,又摇头笑:“他身子不好,不太可能还有这等心思。如今只怕是想落叶归根……”
“落叶归根?”画楼禁不住冷笑,“督军,您把人心想的太善良。四五十年不见的亲戚,还有什么恩情?他能为了武器抛却妻子儿子,自己的小家都不顾,如今还能想起曾经的大家庭?四五十年不见的亲戚都能记得起来,督军和姜逸中都在跟前,反而想不起那两项数据?”
白云归沉默不语。
画楼看问题总是这般透彻一针见血,摒弃了外壳的伪装,直指实质。
他对张从德了解不多,却也知道他对武器痴迷成疾,而且心中成算颇深。他在研究所的这十年,那些学生都想着学他的独门绝学,当面讨好的、背后偷师的,都不曾学到真正实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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