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彼此感情多有磨难,磕磕碰碰,就是为了等待对方。
两个月前夫妻两人瞒着家里,出海打渔,海上有风浪,瞿氏晕船,吐得天昏地暗,白云展吓着了。
刚刚出海不久,又折了回来。
送瞿氏才医院,才知道她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老自是欢喜,转身又把白云展骂了一顿:“这么大的人,骗我说什么拜访同窗,原来是带着你媳妇去打渔,多混账!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出这个家门!”
瞿氏如今四个月大的肚,小腹处微微隆起。
白云灵说笑了一会儿,跟画楼道:“薇儿不能跳舞,只怕要回去了,我先去送送她。”
走出门不久,又折了回来,身边还带了个穿着格风衣的俏丽佳人,笑道:“大嫂,看谁来了!”
是季落夕。
画楼怀孕的时候,她和章莫来看过画楼几次。
比起从前的剽悍泼辣,她如今显得沉闷,好似心中有事。跟章莫一起,她不自在,连带章莫面露尴尬。
她无法接受章莫,年纪越大就越想念心中记挂的李方景,日渐憔悴。
李方景是她心中的彼岸风景,因为无法到达,所以完美无瑕,彼岸的风景总是最美的。越是这样,越是放不下。
“夫人,您没有给六哥下帖吗?”季落夕跟画楼寒暄几句,最终故作轻松问道,“我以为小少爷和小小姐满月,六哥定会送礼来。”
她寒暄半天心不在焉,最终还是不会拐弯抹角,直接便问出口。
脸色唰的紫红。
画楼笑了笑:“从京都到俞州,途长,再说他现在是北方政府的军事次长,督军这里属南方地界,他一个北方军界要人,不方便南下。不过我打了电报给他,他回电说会托人送礼。可能上耽误了,他的礼物还没有到。”
“什么?”季落夕一头雾水,她从来不关心时政,也不知道培养自己得力的人打听李方景的消息,只知道空相思。
“方景现在是北方政府的军事次长,你不知道?”画楼好似后悔自己的失言,故作弥补般笑道,“莫呢,他今日没有来?”
画楼岔开了话题,季落夕想问,又怕更加尴尬,便讪讪笑,说章莫来了,在楼下。
然后借机说了几句,转身走了。
白瞿湘一直坐在旁边,好似透明的隐形人。
等季落夕走了,她才笑道:“原来夫人认识北边的李次长?我跟柳局座有过些交情,李次长上位后,她还感叹一番……”
柳局座,说的应该是柳烨吧?
画楼有些惊讶,她记忆中的柳烨很傲气。
不成想居然跟白瞿湘相熟,听她的口气,柳烨跟她交情匪浅,否则不会在陌生人面前感叹故友的升迁。
见画楼疑惑,白瞿湘微微低头,声音若蚊蚋道:“我在校,骑射课最好,也自己做些小玩意。局座有支枪很喜欢,却嫌重,叫我帮她改装,这才认识……”
画楼半晌不知道应该接什么。
这姑娘云淡风轻的说,改装武器是做小玩意。
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楼下,白云归送走两位政界要人,觉得头有些沉,好了多的酒。
他想了想,折身去了旁边养着鱼的花厅,抽根烟清醒下。
白云灵正好送卢薇儿和贺望书回来,看到了大哥走进了花厅,想去打声招呼,她和张君阳也要回去了。
却瞧见走廊下,淡色月光中,一袭墨绿色旗袍的女,婀娜多姿往花厅而去。
白云灵不由放慢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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