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淡然摇头:“他是个了不得的人,某也很倾佩他!”
听着这口风,好似真的不是章子莫!
苏越觉得很失望,他开始把话题往国学上引。发现这位先生谈吐渊博,学贯中西,是个很有涵养的文人。
苏越更加肯定他不是章子莫。
当年的章子莫,才上过半年私塾,便出来讨生活,目不识丁;后来干的。也是杀人越货的买卖,再怎么遮掩,亦不能掩饰身上的煞气。这个男人,学问非苏越所及,甚至在国学界称得上大家,而且谈吐斯文缓缓,根本没有一个黑帮大亨的气势。
苏越越来越对他的学识敬佩,最后才想起来,忘了问对方的姓名:“先生,您贵姓?在下苏越…….”
“免贵姓章。”那人道。
苏越淡然一笑:“张先生,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您的学识的确是国内国学界翘楚……您是在俞州任教吗?”
那人笑起来。
苏越发现,他的笑容很和蔼亲切,亦想起人家说过,他不是教师,只是个生意人。
越来越不甘心,苏越总是觉得这人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可对方太过于沉稳,说话间半句都不透露私事,叫他难以下口去追问。
飞机到了伦敦,苏越跟他握手道别。
“您是出差还是访友?”苏越仍不甘心,想更加了解这个看似简单实则神秘的人,“家父也是俞州人,他现在伦敦颐养天年,您倘若是出差,不如在寒舍落足如何?”
那人表情这才有些怅然:“我是来参加朋友葬礼的……”
苏越微愣,而后再也不好多言。
回到家中,父亲告诉苏越,白云归叔叔家的阿姨病逝了,他们明天要去参加葬礼。
苏家和白家在新加坡是近邻,苏越年纪比白清歌和白素约大,却总是被那两个小鬼缠着。
当年白云归叔叔喊“素约,素约”,苏越正好听到,就问他,喊自己做什么,白云归微愣,才知道苏越和素约名字很像,这样才 算认识了。
又是俞州人,又是来新加坡做生意的,又住得近,两家有些交情。
不过早些年,苏越的父母就转移到了英国,他们曾经在英国留学,比起新加坡,他们对英国更加有感情。
战事四起的时候,白家才搬到英国,半年后白清歌才跟苏越的父亲联系上。
那时苏越已经在战场上了。
苏越想起了飞机上遇到的那位张先生,他是参加朋友的葬礼的,会不会如此凑巧,他也是来参加白慕容阿姨的葬礼?
“你也去给阿姨送别吧……”苏母跟苏越说道,“素约也回来了……”
苏越没有注意到后面那句话,只是颔首。对于素约,苏父苏母都极其喜欢,可惜素约比他们的儿子小八岁。如今,儿子尚未结婚,素约也未嫁,其实未尝不是一门好亲事。
苏越却没有这样想过。
他记忆中,素约就是素约,就是那个小小的黄毛丫头,有些机灵,有些腹黑,跟女人沾不上边!
他去了白慕容画楼的葬礼。
结果,他如愿在葬礼上看到了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