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听到这消息,没有欣喜如狂,反而眉头皱起,似乎有点发愁。
唐寅笑问:“朱浩,你都考中县桉首了,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朱浩回答:“若是过县试,我不觉得多惊讶,可得桉首,我虽然对自己的才学很自信,但恐怕本地士子不会应允吧?”
唐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朱浩对自己过县试气定神闲,一点没有这个年龄段孩子该有的浮躁,也无一般读书人的急功近利,这很可怕眼下他更是足不出户,就知道外间对一个孩子考中县桉首有何反应,好像全局皆在掌控
啧啧。
你不但才学出众,心态更稳,智计方面更是算无遗策你他娘的就是个妖孽,咋不上天呢?
陆松插话道:“外面是有一些儒生对于朱少爷考中县试桉首有意见,还说兴王府从中相助,但清者自清,县试考试都是湖名的,况且范学正也是被临时征调前去阅卷”
说到后来声音渐渐小了,终不可闻。
唐寅笑着望向陆松,好似在说,你是不是说到最后自己都有点心虚,说不下去了?
王府上下都知道朱浩真才实学,可问题是你都能联想到朱浩考中县桉首会不会跟王府的背景,以及跟范以宽当县试阅卷官有关。
到底范以宽名义上是朱浩的先生,自己弟子的字迹会不清楚?就算老眼昏花看不出来,难道事前不能商议一下在卷子上做什么标记?
清者自清,说得容易,实践起来却很困难。
唐寅见朱浩面色严肃,微微一笑:“这样,我去找范学正,同时跟袁长史提一句,由兴王府出面说句话,只要让州衙和州儒学教谕署的人站出来,一切风波都会平息。他们早晚会见识到朱浩你的才学。”
几个人说着就要走。
京泓先前惊讶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朱浩不但顺利通过县试,还得了县桉首,这意味着什么他这个读书人很清楚。
这代表朱浩接下去连考府试和院试,只要别写出犯忌讳的文章,生员的资格基本是板上钉钉。
他才九岁啊
“唐先生,我想问一句。”
京泓见几人要走,终于鼓起勇气问道,“袁汝霖他”
蒋轮、陆松和唐寅相视一笑,光顾着说朱浩考中县桉首了,同考的袁汝霖居然给忘到了一边。
唐寅道:“汝霖也顺利过了县试,名次相对还靠前,看来此番他二人都没有辜负为师的期待。”
这时候又开始自称“为师”了,好像能成为朱浩的师长,是件很有面子的事,再也不是别人做我唐寅的弟子是他们应该感到荣幸咦,我堂堂唐伯虎,什么时候也要跟着别人沾光了?
京泓有些沮丧,要说他的才学跟袁汝霖比,某些方面甚至超出一大截,只恨写文章的功底尚浅。
不然我去考是不是也可以通过?
就在此时,京泓觉得一只手落到了自己肩膀上,侧头一看,居然是朱浩在拍自己的肩膀,这是要安慰我吗?
换作以前,京泓一定不会领受这种“好意”,但现在
不但生活上要仰仗朱浩照顾,毕竟自己在安陆算是举目无亲。
现在连学习也必须要仰仗朱浩,若是朱浩保送生员的话,在兴王府教书当“朱先生”,再也不会有人觉得这种行为是僭越,反而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们先吃饭。”
唐寅一挥手,“我这就去找袁长史,希望他出面,能让外面的士子明白情由。”
蒋轮笑道:“同去同去,等解决完事情,今天我们得好好喝上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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