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刚死不过一个时辰,涉及到传位的大事就迅速定了下来,还是在江彬未参与的情况下。
随后按照圣旨,一支前往安陆迎接新皇的队伍即将起行,出发的日子甚至连夜都不能过,必须要在当天天黑前出城,如此也体现出一种紧迫性,不给江彬宣读手上所谓遗诏的机会。
当消息传到朱浩处时,他已经做好来日参加殿试的准备。
苏熙贵亲自前来报讯。
如此大事发生时,只有朝廷内部发了国丧的消息,甚至没正式对民间宣布,京师也未有任何戒严的迹象。
“四位受命镇守京师各处的勋贵、太监,有三人跟平虏伯交情匪浅,这一步棋,鄙人着实看不懂,莫不是太后和内阁向平虏伯妥协了?还有消息说,虽然平虏伯人未出现在皇宫内,但他的人都有列席,由不得太后和杨阁老擅作主张。”
苏熙贵现在很着急。
大事发生,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现在只知道张太后拿出一道皇帝遗诏,让张永、郭勋、许泰和王宪各领一路人马镇守京师东南西北一侧,而除了王宪外,其余三人跟江彬都有联系,许泰更是江彬嫡系。
这说明,皇帝死后,江彬并没有脱离核心权力层。
朱浩道:“请问这四名臣子,是大明的臣子,还是江彬的臣子?”
苏熙贵摇头苦笑:“道理谁都明白,可小当家不觉得眼下想要制服安边伯太难了吗?”
朱浩没有跟苏熙贵纠结这个问题,反问道:“迎接新皇的队伍,已经出京师了吧?定好是谁了吗?”
“暂且不知,太后派了司礼监、御马监太监前往内阁,随后便在宫里召集王公贵胄和朝中重臣举行一场会议,再后来内阁和司礼监俱都派人,加上寿宁侯和定国公等勋贵,以数百护卫陪同,日头都没落便出城”
苏熙贵着急的是,以自己的消息灵通,在这种大事发生时居然都无所适从。
朱浩眯眼,蝴蝶效应下,皇宫出手更快了,历史上迎銮使节是在三月十六出发,如今提早两天,当下笑道:“既然皇宫里定下的事,看来大局已定。”
“哦!?”
苏熙贵仍旧没反应过来。
此时却见院子里孙孺急忙跑进来,大声嚷嚷:“先生,礼部刚传出话来,明天殿试取消!殿试延期好像是国丧了!先生在吗?”
孙孺算是后知后觉,但他有消息第一时间前来通知朱浩,从消息传递速度上,并不比苏熙贵落后多少。
“苏东主,你的人现在正在京城各处游走?”朱浩问道。
苏熙贵点头。
“那就让他们全力打探消息,有关陛下遗诏内容,还有新皇继位人选,我相信今日日落前必定会公之于众,这是要打江彬一个措手不及,让江彬手上所有筹码归零至于江彬他死到临头了,只是现在内阁和太后都会先安抚他,接下来几日会有好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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