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
杨慎整理了一份新的大礼辨奏疏,对于大礼议重新进行了礼教说辞上的编排,整理了一堆人的联名后,随时准备上奏。
余承勋拿过去看过,突然想到什么,放下奏疏问道:“翰林院上下,基本都在上面署名了,是否要把敬道也加进来?”
杨慎道:“敬道就算了吧。”
余承勋从中听出了杨慎对朱浩的戒备。
这是朱浩说自己收了玉田伯蒋轮的儿子蒋荣为弟子后,杨慎对朱浩的疑心越来越重,多数事情已不会去跟朱浩商议,余承勋也知道这跟朱浩不喜欢参与到朝事议论有关。
“如今陛下难得已不再提及议礼之事,如果我们把这份东西交上去,会不会……适得其反?”余承勋问道。
杨慎态度坚决:“不能因为陛下一时的退让,就放弃既定进程,大义不可违,明辨是非乃吾辈应有的准则。来日就奏上去!”
……
……
杨慎算是自作主张。
杨慎还没来得及把奏疏呈递上去时,首辅蒋冕便差遣翰林学士丰熙来找杨慎,劝说让杨慎把奏请的事往后放一放。
丰熙面对固执的杨慎,也颇为无奈,怎么看杨慎才是更有主见的那个,他丰熙身为翰林学士,却好像个傀儡一样只能从中跑腿斡旋。
“用修,朝中即便有大事,也不该由你来参与,你身份特殊,令尊归田还不到半年时间,这时候你的坚持,会带来不可预测的后果!”
丰熙差不多算是把话题挑明。
杨慎却根本没把丰熙这种“投降派”放在眼里,态度冷漠道:“丰学士不必再劝,有何后果,在下早就预料到了,哪怕陛下真要治罪,我也心安理得接受。”
丰熙听了很上火。
你一个翰林侍讲,弄的比我一个翰林学士都吊,你这算是目中无人啊!
“乃是蒋中堂特地让我来提醒你,现在不是时候。”
丰熙只能把首辅蒋冕给搬了出来。
这边不提蒋冕还好,提了蒋冕后,杨慎的态度比先前还要坚决:“朝中大臣各司其职,吾等的职责,在于规劝陛下善行礼法,而蒋中堂……他的职责在于票拟易事,各不相同,丰学士不必再劝了,有何后果不牵扯到翰林院便是。”
“你……唉!”
丰熙面对这么个固执的杨慎,除了叹息也不能做别的。
……
……
当晚,丰熙去见了蒋冕,把杨慎固执的态度如实相告。
蒋冕听完后,大概明白为何这个晚生后辈会如此执拗,当下以悠悠口吻道:“他是觉得,我没有像他父亲一样,事事跟陛下争执到底,认为我做了退让,辜负了他父亲的嘱托,而他则觉得继承其父之志乃其责任,才会说这番话。”
丰熙惊讶地问道:“用修这是要作甚?”
看不起我这个翰林学士就算了,居然连首辅大学士都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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