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得罪!”萧月生收剑而立,抱拳笑道。
江南云心中一畅,轻吁了口气,森森冷气已然飘散,心下对辟邪剑法大生忌惮。
“阿弥陀佛——!”方证大师转身,脸色红润,莹光在皮肤下隐隐流转,神情微微讶然的望向萧月生。
他心中有数,刚才璇玑穴一麻,已被剑尖刺中,只是萧月生收发由心,一触即收,没有施展内力。
若是寻常高手施展这一剑,他内力鼓荡,当可一缓剑势,从容避开,只是萧月生的内力莫测,方证大师却难阻挡。
方证大师感慨的并非辟邪剑法的凌厉,而是萧月生的内力之深。
《易筋经》乃武林盖世奇学,是少林镇寺之宝,方证大师造诣极深,论及内力之深厚,天下不做第二人想,他实未想到,惊鸿一剑萧一寒的内力竟深厚到这般地步。
萧月生收剑归鞘,轻轻一抛,扔给了江南云,抱拳道:“大师,辟邪心法当属第一关最难过,一旦入门,必是突飞猛进,一曰千里,以其御使辟邪剑法,迅速更胜小子一筹。”
江南云心中一动,抿了抿细腻如瓷的嘴角,知道师父刚才定是没用全力,又藏拙了。
方证大师缓缓点头:“辟邪剑谱……”
他坐回椅中,拿起雪瓷茶盏,慢慢品尝,若有所思。
半晌过后,他抬头望萧月生:“萧施主想必有什么法子克制辟邪剑法罢?”
萧月生看着方证大师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暗自一笑,少林方丈,果然智慧超人。
“不错,”萧月生点头,笑了笑:“小子有一门步法,恰可克制辟邪剑法。”
方证大师点头,没有再问,他胸怀曰月,坦坦荡荡,自不会去谋取萧月生的步法。
“阿弥陀佛,”方证大师起身,拨动着佛珠,蔼然说道:“……老衲告辞了。”
萧月生起身,抱拳一笑:“大师,请——”
“师父,辟邪剑法这般凌厉,不如传给我罢?”待送走了方证大师,跨回府门时,江南云便忍不住央求。
萧月生停下脚步,转头横了她一眼,哼道:“女子之身,不能修炼辟邪剑法!”
“师父,我不练辟邪内功心法便是!”江南云不服的道。
萧月生继续迈步,边走边说:“没有内功心法,辟邪剑法仅是三流剑法而已!”
“那我可以用别的内功心法呀!”江南云忙紧跟两步,双手抱住了萧月生的胳膊。
“玉虚诀不成。”萧月生摇头。
转眼之间,两人穿过前院,走到了后花园,飞身而起,落到了湖上的小画肪上。
“师父,玉虚诀不成,那就传我别的心法呀。”江南云仍不死心,自小炉上拿起汩汩作响的水壶,替他斟上茶。
“你玉虚诀还没练好,便贪多了?!”萧月生粗重的眉头皱了皱。
江南云见势不妙,师父似是要训人,忙端起茶盏递向他,嫣然巧笑,娇声腻道:“师父,我不是看辟邪剑法威力奇大,打败了方证大师,心痒痒么!”
萧月生接过茶盏,没好气的道:“玉虚剑法远比辟邪剑法威力大,只是你练得不到家罢了!”
“那好罢。”江南云只好偃旗息鼓,罢了这番心思,随即,又兴高采烈,抿嘴笑道:“师父,方证大师可是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你竟能打败他,果然厉害!”
萧月生斜瞥了她一眼,满是不以为然,拿起书卷翻看,不去理会她的兴高采烈。
虽然师父不理自己,江南云仍旧兴奋难抑,身形一飘,钻进了画肪之中,自里面取出一张瑶琴。
“师父,我且抚琴一曲,聊作庆贺。”江南云嫣然笑道,盘膝坐到船头的矮案前,放上瑶琴。
琮琮的琴声悠悠响起,响彻整个萧府,声音清幽,宛如置身于一处幽静的河谷,泉水潺潺。
王宅之中,华山派众人各自疗伤,伤势都不甚重,盖恒山派来援及时之故。
后花园中
岳不群与令狐冲站在花圃旁,看着几个弟子们练功。
“师父,如今辟邪剑谱落到嵩山派手上,很是糟糕。”令狐冲剑眉蹙起,清朗的眼神满是忧虑。
这一阵子,他不复原本的坦荡无羁,心无杂念,只想着闯荡武林,而是开始站在华山派掌门的角度去思去想。
也许是受了萧月生的刺激,他对武功一道的无欲无求,已变得有些迫切,练功也勤奋许多。
岳不群叹息一声,轻抚清髯,摇头道:“如今有少林派插手,左冷禅想要如意,却也很难。”
“方证大师谦逊坦荡,怕是不会去计算辟邪剑谱罢?”令狐冲迟疑着说道。
岳不群摇头一笑:“左冷禅的野心,如同司马昭之心,若得辟邪剑谱,如虎添翼,方证大师断不容如此的。”
令狐冲点点头,随即又摇头:“弟子担心,辟邪剑谱已经落到了左冷禅手上。”
岳不群看了令狐冲一眼,心中甚慰,如今的大弟子,与从前的浪荡子相比,判若两人,足堪大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