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铮一身褐色短打,腰间挎刀,大步流星,脚下轻捷,来到清风寨跟前。
“停下!”清风寨门前五个大汉整齐站成一排,背对寨门,手按刀柄,朝着徐铮大声喝道。
徐铮脸色肃穆,气势凛然,沉声道:“我乃飞马镖局的徐铮,前来讨要敝镖局的镖!”
“飞马镖局?”一个光头大汉喃喃,点头道:“嗯,我倒记得,上一票抢的正是飞马镖局!”
因为这一票极殷实,做了这一票,可以歇上一年,口足饭饱,不必再出寨抢掠。
他忽然发出一声大笑,食指点了点徐铮,笑道:“哈哈,我也记得你!……你就是那个被三寨主挑断手筋脚筋的家伙嘛!”
徐铮脸一沉,双眼中喷火,恨恨瞪着他。
半晌,他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放低声音,沉声哼道:“正是!……我就那人!”
大汉哈哈笑道:“我说,你手筋脚筋都被三寨主挑了,还来做什么,难不成想不开,要来送死?!”
“送不死送,不劳挂怀!”徐铮强忍怒气,眯了眯眼睛,重重哼一声道。
“哟,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大汉抚着光秃秃的脑袋,对周围四人笑道:“这家伙,敌不住三寨主十招,被三寨主挑了手筋脚筋,这会却又来了,不是送死吗?”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大汉抽出刀来,舞了个刀花,笑道:“胡大哥,他既来送死,咱们索姓成全了他,也不必劳烦寨主他们!”
“就是,成全他罢!”另有一个相貌憨厚的大汉点头,打量徐铮一眼,泛出怜悯神情,道:“勇气可佳,给他个痛快罢!”
“罗老锅,就你好心!”络腮胡子大汉笑道,看一眼光头大汉,目光露出征询。
挠了挠光秃秃的顶门,光头大汉叹了口气,看一眼另两个人。
那二人相貌相似,似是孪生兄弟,一直板着脸,默然不语,见他望为,只是点点头。
光头大汉又叹一口气,摆摆手:“好罢!送他归西!”
络腮胡子大喜,眼睛放光,兴奋笑道:“看我的!”
说罢,他双脚用力一蹬,纵身上前,冲了出去,挥刀竖劈,如力劈华山,嘴里大声叫道:“小子,要记得,杀人者,张同是也!”
徐铮心中早已冒火,只是强压着,却如沸腾的水气一般,不停冲涌上来。
此时见他劈刀过来,他冷笑一声,正合心意,脑海中闪过五招散手,如电光火石,飞快闪过,心中一定,身形抢前一步,右掌横斩。
张同只觉眼前一花,不由大惊,他不是手筋脚筋都断了么,怎么这么快?!
此念一闪,他心知不妥,便要退后,却觉手腕一疼,宛如被一只锥子扎透。
他不由失声大叫一声,长刀脱手,脚下猛退。
眼前再一闪,一只手掌在眼前变大,他忙伸左掌,迎上前去,想挡一挡,待自己回过气来。
这一掌却击了个空,随即胸口一疼,如锥子扎到心口,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吞噬。
他身形朝后摔出,一丈余远,跌落在四人跟前,昏迷不醒。
四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仍难以相信,刚才那矫健如龙的男子,便是先前被三寨主挑断手筋脚筋的人。
也难怪如此,他们五人的武功,虽不如寨主,但在整个清风寨中,却是顶尖的,否则,也不会担当严守门户之责。
纵使打不过三位寨主,撑过五六十招,却绝无问题,一个照面便被拿下,三位寨主做不到。
挠挠光秃秃的头顶,大汉上前一步,弯腰看看张同的伤势,脸色阴沉下来,朝另外三人道:“死了!”
面容憨厚的大汉失声叫道:“啊——?死了?!”
另两个人孪生兄弟,仍旧默然,板着一张脸,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盯着徐铮看,双眼寒光四射。
光头大汉未露伤心神情,盯着徐铮,道:“古怪,真是古怪!……喂,你手筋脚筋没断?!”
徐铮心中笃定,顿时信心十足,反而能沉住气了,沉着脸,声音下压,低沉哼道:“断没断,你来试试!”
光头大汉冷笑,双眼一瞪,凶光迸射,大声道:“好,我看你小子有什么本事!”
说着话,他抽刀上前,平平一削,神情轻松,漫不经心,刀光一闪,快得出奇。
“这人刀法不错。”马春花点头,低声说道。
他们师徒二人悄悄找了一株松树,处于徐铮他们不远的逆风处。
二人站在一株松树上,隐于树叶间,加之衣衫皆绿,藏于其中,一时之间,却未被人发觉。
马春花声音极轻,又是逆风,直接飘走,徐铮他们皆难发觉。
徐铮冷笑一声,抽出腰间长刀,一招刀劈华山,“当”的一响,两刀相交,火花四溅。
两刀相交之际,他侧身进步,倏的一滑,欺上前来,左掌骈成刀,竖斩大汉手肘。
他欺身上前,掌刀斩下,动作一气呵成,又快又准,又大出人意料,光头大汉措手不及。
“啊!”一声斩叫,长刀脱手掉到地上,徐铮挥刀便斩,划过光头大汉的喉咙。
“嘶——!”如车胎撒气声响起,一道血箭喷出来。
“该死!”憨厚大汉怒吼一声,如平地一道雷,挥刀扑上来,如一道匹练,斩向徐铮。
此时,清风寨的山门大开,一群人涌了出来,转眼间将徐铮几个围在当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