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驸马不高兴地骂着人,长公主拍拍他放在几上的拳头,以示安慰。又给身旁的钱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把陆漫扶起来。
姜侯爷气得用拳头砸了一下茶几,骂道,“宋宪那个竖子,也太混帐了!”
二老爷也气道,“那小子说得这样难听,展唯媳妇怎么不赶紧走啊,或者是让护卫教训他。”
桃儿哭道,“三奶奶没理他们,赶紧上了车。可他们还追去马车旁混说,车夫实在听不下去了,就用马鞭打了他们……”
三老爷咬牙道,“打得好!”又问,“只有车夫打了他,护卫呢?”
桃儿又道,“护卫和婆子,他们怕周郡王府和承恩侯府的人,不敢得罪他们……”
世子爷不可思议道,“什么,我们府的护卫会怕周郡王府和承恩侯府的人?怎么可能!”
桃儿磕了一个头,又哭道,“是真的,奴婢不敢撒谎。只有那车夫是拚了命护着三奶奶的,被两个府的护卫打得头破血流。后来还是和郡王爷过来解围,对看热闹的人说王六公子和世子爷是在调戏奴婢,以保全三奶奶的名声。和郡王爷把他们拉走了,我们才得以摆脱承那些人回来。”
四周传来不可思议的惊讶声。
陆漫擦干眼泪,对长公主和老驸马屈膝福了福,说道,“祖父的病已经好了,在有些人的眼里,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也应该走了。祖母,孙媳出身卑微,德言容功样样不出挑,实不配给贤德尊贵的长公主当孙媳,不配给德才兼备的三爷当妻子,孙媳愿自请下堂。”
她的话声一落,周围又传出一阵惊叹声,姜展魁和姜玖直接大哭起来,嘴里还嚷着,“不,不嘛……”
“你说什么呢?”姜展唯高声说道。
陆漫有些蒙,姜展唯什么时候回来了?刚才她悲愤交加,没注意他也坐在屋里。
他一闹腾,会不会打乱自己的计划?
陆漫虽然感觉姜展唯对自己的态度和想法有了改变,但也知道他最开始有多恨自己,多不情愿娶她这个冲喜媳妇。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一切,甚至不要命地上前线,就是想在拥有话语权的那天休了这个给他带来“耻辱”的女人。而今天,自己“丢”了这么大的脸,又是自己提出自请下堂,他会不会顺势而为真的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