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遭受痛感又不完全致命,的确只是个警告,但还有必要吗?
他已经犯下弑师之罪,卓清变成怨魂,对他更加恨之入骨,巴不得他早点死,再关进业障塔受尽折磨。
在阳光的灼烧下,黑色的魂体在瓶中扭动。
疼痛让卓清的笑声听起来怪异难听:“那不如,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
“你把你的生魂给我,四分之三就够了,”卓清蛊惑道,“我就告诉你解除禁制的方法,包括内庭的那一道。”
两道禁制一解,连译的魂体再也不受限,甚至可以自由脱离天师这个身份。
“你的天赋那么高,生魂没了自然可以再修补回来。”
卓清的声音低哑:“你还不想死吧?还是说,你想被关起来不见天日?”
连译站在桌前,安静看着窗外的阳光,像没听见一样。
卓清等得不耐烦,又忍不住开始骂他,来来回回还是那几句话,没有半点新意。
过了许久,连译终于出声:“这就是你的目的?”
八卦环从后方腾空飞来,“啪”一声压在玻璃瓶上。
里面的卓清立刻惨叫起来,声音回荡在整个书房。
直到他奄奄一息,连译收起八卦环,将他重新锁进抽屉。
—
南灯睡到中午就醒了,他抱起趴在身上的兔子头,轻轻放在枕头上,起床寻找连译。
整栋房子里都很安静,到处的窗帘都紧紧拉上,犹如蒙上一层漆黑的阴影。
连译坐在沙发一角,靠着椅背休息。
南灯走近,连译睁开眼看过来,朝他伸手。
“你困了吗?”南灯坐在他身边,习惯性蹭进他怀里,“去卧室睡吧?我陪着你。”
连译抱住半透明的魂体,低垂着眼眸轻声道:“不用。”
南灯几乎坐在他腿上,冰凉的手指碰了碰他的脸侧,迟疑着说:“你好像不开心……”
连译的脸色不太好,体温也比之前低,尤其在遮住所有阳光的环境中,整个人更加阴郁晦暗。
“是没休息好吗?”南灯担忧道:“还是伤口在疼?”
连译不说话,他低头自顾自地摸索,想挽起袖子看一看伤口有没有渗血。
“没有。”
连译制止住他:“伤已经好了。”
左手的伤口愈合得很好,这两日都不用再上药。
说来也奇怪,他的伤是卓清的法器所致,上面沾了特质的符水,没有卓清亲自给的药物极难愈合。
前段时间伤口一直渗血,连译基本懒得管,原以为至少要等两三个月,没想到最近几天竟然就好了。
“真的?”南灯抱着他的手臂,“那你是不是饿了呀?”
“不饿。”
连译说完沉默下来,抬手似乎想触碰南灯的黑发,中途又停住,转而解开一颗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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