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轻说话很平和,丝毫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口气,可是在黄锦山听来,却是暴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他顶不住,背后的那些人恐怕也顶不住。
雨轻继续道:“你都有发家致富的良方,何必再卖假香料坑人呢,还偏偏要仿制我家胭脂铺子出售的各种花露,好好的香奈儿都被你弄成了六神,兴许连六神都不如,我那些产品都是用鲜花蒸馏而成的,而你吝啬的连香草都未必舍得放,还好意思贴上蔷薇露的牌子,我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品牌差点被你们毁了,各州郡这样的假冒产品估计也不少,都说女人的钱最好赚,那是蠢女人,你觉得我也这么好骗吗?”
黄锦山颤声答道:“草民该死,但凭小郎君处置。”
孙霖的目光转向了陆玩,说道:“想不到这件盗墓旧案还涉及到青州,裴宪现任青州刺史,裴家人应该比我们更清楚那边的情况。”
陆玩对着他的目光:“难道孙常侍对此事一点也不了解吗?”
孙霖的脸色立刻显出了冷峻当然也带着几分不屑,看到侍婢已经烫好了一壶酒,正准备给他斟酒时,他摆手道:“给我倒一杯白开水。”
梁辩纳闷道:“白开水有什么好喝的?”
王祷含笑解释道:“白开水的好处就是它的纯正,没有杂质的东西,对身体就是有益的,梁王就很喜欢喝白开水,孙常侍待在他身边久了,也慢慢习惯了。”
雨轻喝了一口柠檬茶,问道:“这些年你带人盗墓所得财物都到哪里去了?”
黄锦山茫然的望向陆玩他们,没有看到那个人,顿感无望,再次低下了头,回道:“我只管盗墓,盗出来的财货全都是交给仇伯驹。”
原来他们也有自己的销货渠道,仇伯驹应该是他们在梁国的联络头目。
仇伯驹很快被押过来,当他得知席小杏被陆玩的人救走后,就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也没有做无谓的挣扎,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承担所有罪责,以此保全仇家庄三百多条人命。
仇伯驹不等雨轻发问,就直接坦白道:“是我贿赂赵公甫让他带走席汝桢,还命人把席汝桢的妹妹小杏骗到庄子上,关押了数日,这些事都是易言吩咐我这么做的。”
昨晚小杏差点受到凌辱,雷岩对仇伯驹这种玩弄手腕的卑鄙行径深恶痛绝,杏眼一瞪:“我家小郎君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没有问你的时候,你最好不要说话,话说的太多了,只会让你的罪刑越重。”
雨轻慢慢问道:“仇伯驹,唐苗之前送给你一幅《秋风执扇图》,画上写着一句‘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他却找裱画匠把其中的‘道常’二字去掉了,你可知道是何缘故?”
仇伯驹心里一沉,犹犹豫豫的答道:“他说是因为那两个字写的不太好。”
雨轻继续问道:“那唐苗为何要送画给你,是你们交情很好,还是他有求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