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元度,别高兴得太早,比赛才刚开始,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周彝直接抢过驭手拿着的缰绳,亲自驾车,并且加快了速度,风驰电掣赶超,霸气又带着挑衅的问道:“胡元度,你连驾驭战马的能力都没有,还敢跟我比赛?”
胡瓒笑道:“我不是车夫,战车作战需要的是头脑,不是那股蛮力。”
“说得好。”
周彝驾车冲到前面,突然旋身跃起,挥手一剑就砍断一株柳树,正好拦住胡瓒的战车,周彝身形一翻,已经稳稳落在自己的战车上,恣意一笑,疾驰而去。
夏侯恒的战车却落在最后,那辆战车中间两匹服马还受了伤,他只能命车夫把骖马替换成服马。
一辆驷马战车由两匹服马和两匹骖马组成,衡和辕是由中间两匹服马受力来拖动战车前行,也就是战车主要动力,但两匹骖马也能起到御敌的作用,左骖马离驭者近,方便止住转弯,右骖马稳住速度甩尾漂移转弯,左骖不倦怠,是好车好马的必备。
但此刻对于夏侯恒的战车来说,骖马就相当于汽车备胎,夏侯恒见自己的战车落后,在场外声嘶力竭的吼叫,命令战车驭手立即追赶上去,不然赛后就等着挨鞭子。
今日总共有十六家的豪门公子参加战车比赛,郗遐、钟雅和荀邃都有公务抽不开身,陆玩和张珲不在洛阳,顾毗也没有前来参加,任远难得有空闲,他的驷马战车也惊艳亮相,早已超过了王润、卫璪和刘演的战车。
夏侯劭本也是参赛者,不过他早就离开了,因为他战车上的马匹受了惊,横冲直撞,最后陷进水坑里动弹不得,就这样中途弃赛了,他也没了兴致继续留在这里看比赛,携姬妾歌伎进怡园玩乐去了。
坐在不远处高台上观看这场驷马战车比赛的一众贵游子弟还在笑谈着,步布望过去,问道:“你们怎么突然想起举办驷马战车比赛了?”
任远微笑道:“还不是雨轻的突发奇想,不过倒也是很有意思的,下次你和蒯兄也可以参赛。”
蒯错瞥了他一眼:“比赛赢了有什么奖励?”
任远依旧笑道:“赢了可以捧得水晶奖杯,获得一块田地,当然是由输家来出,倒数几名的惩罚也是多种多样的。”
另一边张舆和卞壸也已经乘坐牛车来至怡园,卞壸望见好几辆极其奢华的牛车,有四牛皂轮车,画轮四望通幰七香车,清油云母犊车,平乘车,都是四乘牛车,过来怡园的贵族们也会互相攀比较劲。
这时从前面走来一位华服男子,他睨了张舆一眼,见他所乘的画轮车很普通,又穿着一身荼白锦袍,便讥诮笑道:“看起来张司空的孙儿很喜欢朴素的风格,我们都知道张司空一向崇尚节俭,可是让外面那些不知道的小人看见了,或许会想到底是你家没钱还是不舍得花钱?”
崔缇正好从张舆旁边经过,多瞧了两眼张舆的牛车,却不由得冷笑起来:“缪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材,人家只是低调,而你却是没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