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城。
极夜寒冬笼罩,零星小雪飘落,在灯火映照下,如此美丽。
李府后院,灯火跳动的房间内,李幼薇少见放下了手中事,一直陪着白忘语聊了很多很多。
两人的婚事,历经坎坷,纵然在大商都城的拜堂,也因为刺客的出现,少了最后的一拜,并未礼成。
“照顾好自己。”
跳动的灯火下,李幼薇看着眼前和自己有着婚约的男子,语气真切地说道,“我知道你担负着儒门的未来,也不奢求你在自己和儒门之间会选择自己,但是,你安好,儒门才有希望,所以,照顾好自己。”
“嗯。”白忘语轻轻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还有什么和我说的吗?”李幼薇问道。
“我希望,李姑娘的一生,可以永远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白忘语轻声说道,“不论今后发生了什么,李姑娘都是我喜欢的,也是唯一喜欢的人。”
“长进了。”
李幼薇听过前者之言,柔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夸奖道,“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这种话。”
“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白忘语回答道。
“才刚夸过你,又不好好说话了。”
李幼薇斥责道,“若是连你自己都没有信心看到未来,又如何带领儒门等到光明降临的一天!”
“李姑娘教训的是。”
白忘语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方才我来的时候,看到渝州城家家户户安居乐业,并没有出现什么乱子,如此景象,纵然在都城都见不到了。”
“刚开始也乱。”
李幼薇如实回答道,“不过,太上天把所有生事的人全都杀了,渝州城便安宁了下来。”
“罪不至死之人,也杀吗?”白忘语询问道。
“罪不至死,这个评判,如何定义?”
李幼薇反问道,“权贵打死奴隶,在律法上,几乎不用担什么罪责,大多时候只需要赔些银子,如果奴隶或者平民打死权贵呢,那就一定是死罪,类似的例子,太多太多,罪责轻重的标准,是人定的,在这乱世,连律法都成为一张废纸,谁又有资格去制定这个标准。”
“我并没有怪罪李家的意思。”
白忘语解释道,“我只是想问一问,这个度,在哪里?”
“乱渝州城者,杀无赦!”
李幼薇语气坚定地应道,“抢掠、滋事、煽动人心者,一律清除,绝不姑息。”
“乱世用重典。”白忘语似是听懂了什么,说道。
“对。”
李幼薇点头道,“在和平时期,滋事、抢掠在律法上,可能就是蹲几年牢狱的罪名,那是因为和平时期,他们造成危害有限,现在,不同了,你抢了别人的粮,别人就可能会饿死,然后就逼着这些被抢粮的人,去抢别人的粮,如此往复下去,则天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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