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若望小声补充:“邯郸和乐亭还有三座矿。”
新帝只觉脑袋嗡嗡,竟然还有这么多!
“朕不是让你们处置了吗?为何还有这么多?”
当年迁都的时候,新帝就让钱家把能处置的全都处置了,换成金子运到金陵,可是一晃几年,竟然还有这么多。
钱氏兄弟的脑袋都要扎到地里了,难道他们不想处置吗?
十亩地一两银子的价格,你一定没有听说过吧?
没错,这些年兵荒马乱,良田能够一两银子买十亩,那些铺子也是腰斩后再腰斩的价格。
怎么舍得卖啊!
新帝鄙夷地俯视着面前的两个人,这两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怜自己当年只是一个藩王,别说在京城附近置办产业了,就是在济南府,也不敢大张旗鼓。
那些年他能用的只有成顺伯府这个外家。
钱家的确给他做了很多事,也替他赚了很多钱,让他能够招兵买马,结交朝中重臣。
可是他也给了钱家甜头啊,钱家用他的产业赚到的钱,一半给了他,另一半便是进了钱家的腰包。
他心知肚明,但是睁只眼闭只眼,水清无鱼,不让钱家尝到甜头,怎么可能死心塌地给自己赚钱。
可是现在,这两个却眼睁睁地要把他的产业全都败光了!
新帝怎能忍?
当天晚上,两位钱老爷便留在了王府。
钱家人没见到他们回去,便打发人过来询问,一问才知他们被皇帝留下来了。
钱家人没在意,甚至还有几分得意,看,外甥虽然贵为天子,可对两个舅舅还是一如既往。
钱家就是皇帝最亲厚的人。
可是次日一早,两位钱老爷面如死灰地走出临时皇宫时,有人从他们身上闻到了难闻的尿骚味。
这两位,尿裤子了?
谁也不知道这一夜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两位钱老爷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好。
失魂落魄?
惊魂未定?
生不如死?
这两位钱老爷的遭遇,何苒很快便知道了。
何苒呵呵直笑,看来这次是伤到新帝的筋骨了。
可这还远远不够啊,本大当家还没有凑够打你的银子呢。
“小冬,去趟户部,转告劳大人,让他继续查,咬着钱家一直查下去!”
半个月后,户部筹到了第一笔银子,整整二十万两。
何苒很高兴,从鹰队调了十个人,跟在劳光怀身边,又点了十个人,派到了劳府。
这二十人有男有女,跟在劳光怀身边的都是男子,派去劳府的则是女子居多。
劳光怀回到家里,便看到妻子身边来了生面孔,英姿飒爽,一看便非寻常女子。
劳光怀对上官夫人笑着打趣:“咱们这也算是享到儿孙福了。”
上官夫人也笑:“我一个老太婆了,难道还担心有人暗杀不成,那孩子就是操不完的心。”
劳光怀摇头:“夫人,你不能这样想,那孩子重视咱们这两把老骨头,为了那孩子,咱们也不能出事,可不能大意啊。”
上官夫人平日里从不过问政事,此时一怔,问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你干了什么事?”
劳光怀苦笑:“夫人放心,我得罪的人在江的那边。”
上官夫人顿时明白了,她松了口气,原来是南下的小朝廷啊,那就没事了,离得那么远,那些人的手可伸不了这么长。
可是事实证明,上官夫人想得太简单了。
几天之后,劳家的长房长孙劳奉云在从书院回来的路上被人掳走。
劳光怀有二子一女,女儿已逝,两个儿子虽然是兄长,但是成亲较晚,劳奉云作为表哥也只比何苒年长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