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大人,本该把儿、烨儿带来,只是母妃把他们留在了宫里。”朱植恭敬地对郭英道。
郭英脸膛红润,中气十足:“呵呵,不打紧,韩妃娘娘自然十分疼爱孩子了,在宫里老夫自然放心。”
朱植从怀中掏出两封书信道:“这是秀儿和建直的家书,请泰山大人过目。”
郭英拿过书信并不看,轻轻地放在桌子上,道:“铭儿这两年跟着殿下,这小子有长进吗?”
朱植道:“建直办事沉稳,为人谦逊,的确是个好帮手。”
郭英道:“殿下,正因为铭儿和您有着这样一层关系,才应该严加管束,不能让这孩子放任自流。”
朱植道:“这个本王自然省得,只是建直做事的确让人放心,而且身上也没有纨绔子弟的习气。”
郭英点点头,示意一旁服侍的人都下去。见左右无人,他凑上身子对朱植道:“高巍是燕王的人,从现在局势看,殿下应该无恙。”
朱植心里并不惊讶,早有思想准备朱棣看来是下定决心搞倒自己。朱植道:“不知朝中风向又如何?”
郭英道:“皇上那边以老夫之间自然还是信任殿下的,最不明了的是皇太孙的立场,前日,太孙以病拒见殿下,似乎做出了一个姿态,疏远殿下。”
朱植无奈道:“难道他也要落井下石了?”
郭英道:“殿下莫着急,以老夫看来。如今对太孙最大的威胁地依然是燕王。太子给太孙安排的人不可能劝谏太孙对殿下下手。这个时候更应该保住殿下,所以老夫以为,燕王用事越急,殿下越没有事。”
朱植道:“那太孙那种做法又如何解释?连勉仁都看不透。着实让人着急。”
郭英道:“且宽心,前日入宫,殿下虽遭皇上训斥,但只打雷不下雨。一没下狱,二没夺爵,说明皇上仍没有想拿下殿下的意思。却不知殿下有何安排。”
朱植道:“能有什么安排,这是在京城里,我有意疏远杨大人,练大人他们,也没有跟他们取得联系。”
郭英道:“杨大人跟老夫还有些交情,老夫秘密派人去找杨大人拿个主意,到时候回报殿下.只是朝中有人助力,殿下也要有所表示。不知道这次殿下准备了什么厚礼?”
朱值道:“泰山大人,这次可能要委屈儿和烨儿了,我准备把他们俩留在宫里。让母妃教他们读书写字。另外这次我还带来十艘战舰准备作为寿礼敬献给父皇。”
郭英点点头道:“如此安排甚好,儿、烨儿放在京城。殿下请放心,老夫拼着性命也会保护两个外孙周全。”
刑部尚书杨靖的眉头拧成一股绳,他正奉命进宫参加关于高巍弹劾辽王奏章地庭议。他猜不出圣意如何。皇太孙又不知道为什么摆出一副不理睬的样子,难道他真的放任辽王被整倒吗?不行,不能让辽王倒了,这是惟一掣肘燕王的人,就算黄子澄无动于衷,自己也要在金殿之上力挽狂澜。
官轿突然停了下来,前头传来一阵熙攘。轿旁有随从道:“大人,前方有民拦轿叫冤。”
“小民,辽东商人赵正雄……辽东商人李大椿特来自首。”两名衣着朴实地大汉跪在地上,腰却挺得板直,为首一人双手将一张纸举过头顶。
杨靖心中一凛,辽东两个字格外显眼,杨靖是什么样的人,立刻意识到眼前两人的重要性。杨靖问道:“汝等二人自首什么?”
赵正雄道:“回大人,我们二人瞒着官府与北元鞑子做买卖,如今想来实在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祖宗,于是就来京城自首。”
杨靖连忙拿过二人的纸张迅速浏览完,原来是一份自述状。他把状子塞到怀中,吩咐手下,将此二人收押刑部牢房。朱植命运的庭议正在进行中。
兵部尚书茹侃侃而道:“免除农税?简直是祸国殃民的乱言,臣理解的殿下所谓免除农税,就是以兴商业为立国基础。但这样必然以放纵商人们唯利是图为代价,才能达到免农税的目的,商人凡事必先言利,而民从商则易争,祸乱之始也。故古先圣王之所以导其民者,先务于农;民农非为地利也,贵其志也。
所以皇上定下大明以农为本的国策,就是以农之质朴以定国之根本。纵然商者可以利富国,终非长久之计。二世三世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