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五,杨文率部抵达山海关,小马王早已经离开了,定辽右卫由邓天海代理指挥使。城中还有宁远卫,广宁后卫,复州卫,广宁左卫四支部队。广宁后卫和复州卫两个三千人的下等卫兵力已经补足,都达到了五千人的水平。不过这两个卫本来就是新建的单位,现在又加入了两千新兵,战斗力都不怎么样,虽然最新一届培训完毕的教导队的总旗百户们全划归这两卫,但因为时间太短,对战斗力提升没太大帮助。另一支定辽中卫骑兵仍驻扎在逃军驿一代,拱卫山海关西部战线。
不过杨文不在乎啊,广宁后卫和复州卫的指挥使都是他的心腹。杨文在山海关大宴三天,却丝毫没有点兵出征的意思。只是派出使者向定辽中卫指挥使倪磊发出调令,命他率军返回山海关听命。
直到三天后,来自北平的斥候带来一个消息,朱棣在北平誓师,几乎倾巢而出,点起十个卫大军兵发保定。杨文大喜,立刻命令部下准备出征。
在等候定辽中卫的过程中,更多的燕军消息由斥候带来,通州卫、遵化卫分别从永平和昌黎撤出,向滦州集结,会同蓟州卫一起作出死守的姿态。这些消息印证了之前燕军主力南下的消息,杨文判断燕军东线兵力单薄,无法据守所有据点,只能集中守备。燕军三个卫最多一万五千人,而自己有四万人。杨文作出决定。以定辽右卫守卫山海关,广宁左卫为前锋,自己统帅宁远卫,广宁后卫。复州卫为中军,尚未到达的定辽中卫为后队,大举出关,朝滦州杀来。
还没到抚宁。广宁左卫就碰上了昌黎屯所地人马,昌黎屯所由一千半耕半兵的农夫组成,他们缺乏兵器,缺乏盔甲,但仍然勇敢第在辽东军面前排起了阵势。以羽林右卫为班底的广宁左卫本以为一个冲锋就把那些农夫冲得七零八落,但结果这一仗足足打了一个下午。等太阳完全落到地平线下的时候,一千多农夫全部阵亡,但也给广宁左卫带来二百多人地伤亡。
昌黎城外,通州卫的一个千户所再度袭击了前进中的广宁左卫,虽然没有给辽东军带来多大伤亡.但广宁左卫在野地之中多喝了一晚西北风,直到第二天才进入昌黎。
这两仗的结果传到杨文耳中,把大都督气得火冒三丈。没想到这些人数装备都处于劣势地燕军竟然敢螳臂当车。不过杨文并非完全是个饭桶,对于这两场战斗。他认为是燕军故意为之,在辽东军西进之路上不断派出这些小部队阻击,骚扰。目的就是为集结在滦州的主力争取时间。杨文对广宁左卫指挥使庞进下令,务必在三日之内饮马滦河。庞进不敢怠慢,立刻轻装急进,快马加鞭杀向滦州。
通州卫骚扰之后,燕军除了偶尔打几发冷箭之外,再也没有像样的阻击,杨文一日三次催促广宁左卫提高速度。庞进只得一路狂奔到滦河边上,初冬的河水水位虽然已经有点降低,但白花花的大河阻挡在面前,也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况且对面离岸边三里的地方就是滦州城,隔着河就能看到城门外的燕军军营。几名燕军斥候在岸边巡徘徊,吹着呼哨,脏言秽语地挑衅着东岸的辽东军。庞进不敢擅自过江,只得扎下营盘,等待后队跟上。
又过了三天,杨文率领着后续人马气喘吁吁地到达。当他走上河堤时,同样得到了燕军脏言问候。杨文冷笑两声并不计较,在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回到营帐之中,杨文打开地图,把手指点在上游一百二十里地苍亭渡口,然后做了一个包抄的手势:“燕逆不是想拖着我们前进吗?现在又想设一个半渡而击,重演真定之战吗?好,那我就让他们等着。复州卫,你部依然驻扎于此,大张旗鼓保持各卫旗号,其他人马随本督到苍亭渡,从这里渡过滦河,然后直插到开平城下。夺取了开平,滦州之敌就成了瓮中之鳖。”手下几名心腹将领一同挑起大拇指头连声称赞,“都督妙计。”杨文似乎对自己的计划十分得意,被下面地人一拍舒服得很。
杨文又问道:“现在定辽中卫在什么位置。”旁边有人答道,刚过抚宁。杨文摇摇头道:“倪磊怎么搞的,动作太慢,来人啊,给倪磊传令,命他三日之内必须出现在苍亭渡与我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