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植辩清方向,快马奔向郭府。到了侯府,还好,门前大街上还比较宁静,没有一点战斗过的痕迹,只是大门禁闭,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小陈子抢先下马,敲打门环。里面传来问话:“什么人?”
小陈子道:“快开门,辽王殿下驾到。”里面呀的一声,大门打开了一条缝,伸出个脑袋瞧了瞧,果然是“姑爷”来了。里面的人连忙说了句“得罪。”连忙缩进去开门。
朱植下马,快步走进大门。好家伙,门内包括自己府里的侍卫、侯府的侍卫、家将、下人不下几十号。看来他们还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仍处在一级战备之中。前堂的台阶上,披挂整齐的郭英三步两步向自己走来,神情严肃。来到朱植面前刚要跪倒,朱植已经一把把他拦住:“泰山大人,非常时期,不必多礼。秀儿呢?”
郭英道:“在后堂,他大哥带人守着呢。昨晚情况怎样?”朱植边走边说,把昨天晚上大内和城里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听到蓝玉服毒,郭英眉宇间闪过一丝悲凉,不过仅仅是一闪而过,很快恢复了正常。
朱植道:“今日入宫,父皇的意思恐怕是要兴蓝党一案了。泰山大人小心些,好好想想,与蓝玉一党平时有些什么来往,有过什么书信,都要尽快处理掉。”郭英眉头深锁,好象在想着什么。
朱植道:“泰山大人,莫非有什么问题?”
郭英道:“老夫倒没有,只是老大平时和蓝玉的大儿子关系比较好,经常出去喝酒……唉,谁能想到。”
朱植道:“那泰山大人赶紧问问他,有没有说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特别是有没有什么书信之类的。泰山也别着急,这些事怎么都想不到的,如果万一出事,再通知我吧。”朱植不知道会不会牵涉到自己大舅子,但这一个牵一个的倒是很恐怖的事。朱植一想到历史书上讲的锦衣卫的手段,倒真有些担心。
郭秀看见风尘仆仆的朱植,根本不顾周围那些兄弟姐妹,一扑就扑到朱植怀里,一句话不说,就知道流泪,半天吐出一句:“夫君,你总算回来了。”周围的人默默离开,留这小两口卿卿我我。
朱植摸着郭秀的头发,不知是不是因为累了,许久说不出话来。一阵风来吹起几根青丝,一丝淡淡的香味沁入心脾,朱植的心也随着她而溶化。一夜的厮杀过后,不知道为什么,他最惦念的是这个女人,和她相处快一年了,直到这时,才感到秀儿对他的重要。他突然想起了沁儿,那个追随蓝玉天涯海角的女人。郭秀是那个女人吗?
朱植把她搂在怀里道:“好了好了,我的好秀儿,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朱植说到做到。”
郭秀破涕为笑:“恩,知道昨天晚上人家都担心你吗,外面杀声震天,不知道有多少兵马。我搂着烚儿一夜没睡,今日一早就让爹爹去打听消息。才知道你一晚上经历了那么多危险。”
朱植道:“呵呵,没事了,好秀儿,难道不相信你的夫君武艺高强,千八百人近不得身的。”
郭秀道:“沙场上刀枪没眼,我,我……”说着眼圈又红了。
朱植把郭秀搂得更紧,此刻那些刀光剑影,那些血流成河,终于化作一屡柔情。秀儿就是那个女人吧,朱植在温暖中沉沉睡去。
“黄恪真是个硬茬,听说锦衣卫熬了他两天了,楞是撬不开他的嘴。”都督府中一都事道。
“不止他,王成,汪信那几人也都是硬得跟石头似的。”另一名照磨道。
都事道:“锦衣卫这两日大索京城,昨日跟我为邻的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聂纬,三更天被抄了家,好惨啊,一家人全部被抓,女眷孩子哭喊了半夜。唉,老聂也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