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朱植行辕,商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唏嘘不已。武天赐道:“我早就听说过辽王殿下英明神武,在应天时凭着帐下三千铁骑平了蓝逆的叛乱,蓝逆是什么人,那是本朝最能打的武将啊,都给殿下平了,你说辽王不是武曲星下凡是什么?”
赵正雄道:“何止是武曲星下凡,简直是财神爷再世,前年我到应天还给我小妾买了一件裘皮袍子,我的天,花了俺二十两银子。怎么我就那么苯,抱着个金窝窝不知道呢?”
只有常昆比较冷静,道:“虽然这些东西看上去都还不错,但到底能不能有销路,还得试试再说。”
朱植在饭后特地将李大椿留下,他还有一项特殊的使命交代:“你们商队的危险和辛苦本王是知道的,但本王需要你们更多地派出商队进入草原,进入白山黑水做买卖。所以日后会安排辽东军斥候为你们的商队保驾护航。镖钱不收你的,只要让你们的伙计带着他们走遍草原每个角落就行了。李掌柜的觉得如何?”
李大椿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朱植会免费提供保护呢?这种事他当然欢迎,有了官兵保护,对他们的生意那是大有好处。既然想不明白有什么坏处,那当然答应下来。
朱植自有想法,这一招起到一举两得的作用,派斥候当保镖,就是想让李大椿的商队走得越远越好,辽东与胡人地买卖做好了。对辽东商业大有帮助;再深入一层,这些斥候还肩负着绘制草原和白山黑水地形图的任务,这可是军事上一项重要的举措。
对于这些买卖能有多大的成就,朱植心里没底。但给他们指一条路,已经尽到了YY地责任,总不能叫一位明朝的王爷亲自做买卖吧,御史们口诛笔伐都能把你整死。
但有一个买卖是肯定具有很大利润。而且已经得到证实不需要市场检验,那就是盐业。自从把钱贯带在身边之后,朱植的脑子一直在考虑盐业改革的事,动作不宜过疾,但非改不可,就算老朱不高兴,也得摸摸老虎屁股。
朱植把杨荣、钱贯叫到帐中,把一个不成熟地想法扔了出来:“开中制是父皇定下来的规矩,做臣下的改起来也不好说,我看不如找点变通的方法。钱贯提到的程序繁琐。我看是目前惟一可以开刀的地方。你们看这样行不行,辽东本来就是边地,这边也本来就有盐场。不如就近取材,盐商把支边粮草直接运到辽阳。由他们开出仓钞,盐运司在金州盐场设点,直接开出盐引。下场提盐,盐提出之后,在金州码头上船,直接由设在金州的检验所检验放行,放行的时候由盐课司直接对盐征收税款。这样一来,等于四道程序都在金州一个地点进行。”
杨荣想想道:“这样一来,的确可以减少商人积压盐引的时间,但问题是,皇上设定每个部分分开执行公务地策略,是为了减少各个部门之间串联作弊的可能.殿下这么做岂不是给贪污作弊提供方便?”
朱植道:“这个我也考虑过,任何事情都可能出现弊端,想一劳永逸解决可能性很低。但在减少了关节之后,各地盐商自然愿意来辽东解盐,同时我们可以出台土政策,假如盐场产量能保证,就允许盐商用银钱直接购买盐,这部分不需要开引,但要直接征收重税。这部分税款可以直接与朝廷分成,地方提留的部分作为各司地养廉银。同时再设立一个监管机构,监管金洲盐业各部门运作。是否可把弊端降到最低?”
杨荣道:“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皇上那里如何通过?”
朱植道:“这个问题就由我来想办法吧,为了辽东,这个老虎屁股非摸不可啊。”
大家商量停当,朱植吩咐钱贯,明年开春押解至少三万石粮草来辽东,有没有问题。钱贯面露难色:“小民手里没那么大的本钱。”
朱植想了想道:“这样,本王给你贷一万两银子,作为你地启动资金,其他钱你自己去想办法。如果这条路通了,前景是值得期待的,你觉得如何?”钱贯自然是感激不尽,拿着朱植的银子回登州去了。
预计到辽东商业地发展,朱植特地把税收制度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调整,比如将钞关税和商税合并,整顿了辽东的课税司,设立了广宁、金州、凤凰城、辽阳四个课税司负责征收统一后的商税。裁撤下来的亢员余吏清查其贪污情况,一旦抓到把柄立刻充军,身家清白的则发往金州,成为准备建立的盐业机构的人材储备。
这样一来一件货物从生产到运输,出售只征收一次税款,即销售税。过往的过境税等于被取消了。这样的调整也是为了减少税收环节,为工商主提供方便。
等到一个月后,各位商人按照朱植的样式每人都做出若干件东西,朱植看看都做得不错,特别是敬献给母妃和朱元璋的裘皮大衣,给母妃韩氏的是一件用白狐狸皮缝制的大衣,给老朱的是一张虎皮大衣,虽然虎皮金贵,但做成大衣样子却有些不伦不类,不过朱植知道老朱看重的是心意,问题也不大。朱植把东西清点清楚,该送给其他重要大臣的也都备上,命杨荣为正使,小陈子率军五百负责押运,另外各位商人也派出了得力的伙计,准备了一些货物,去京城开分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