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山坡上朱植掌握着五百亲卫骑兵,三千羽林卫骑兵,四千沈阳中卫步兵的预备队。
当定辽右卫的士兵在队列最前面站好之后,一名银盔白袍的将领纵马跑到阵列前地空地上,此人正是指挥使王域。小马王一勒马缰,白马稀溜溜地扬起前蹄,似乎它也意识到一场大仗即将到来。
小马王对着朱植的方向握拳扶胸略略欠身行礼,然后命令军兵:“测距兵,二百步,报上读数.”几名测距兵小跑出列,弯弓搭箭向平地两边各射出三支带着红旗的羽箭,准确地落在相近地地方,跟着是此起彼伏的报告:“二百步,三刻标距。顺风偏左。”
“测距兵,一百五十步,报上读数。”“一百五十步,二刻七分标距。顺风偏左。”
“测距兵,一百步,报上读数。”“五十步,二刻标距。顺风偏左。”三组带着红旗地箭羽钉在战场上不同的距离上,这种覆盖射击,只要求火枪手和弓箭手按照这些距离数据,在敌人进入距离后机械发射。
小马王又大声命令道:“弩床测距,四百步,放!”左中右三台弩床将三个带着红旗的测距弹打了出去,遥遥落在远端。“四百步,四刻标距。”弩炮兵测距兵大声报告,山坡上地传令兵紧张地将刚才报上来的读数一一记录。
至此辽东军全部准备工作就绪,刀如海,枪如林,两阵对圆,一触即发。面对着如此整齐的军阵,一股热血无法抑制地向上翻涌,朱植终于明白了男人的战争情结。在整齐的军阵之中,在催人的鼓点之中,任何男人都会热血沸腾,此时此刻生命不再重要。
太阳终于艰难地爬上远处的山头,“呜……呜……”对面女真人的阵营里吹响阵阵号角,大阵开始缓慢向辽东军方向移动,这一刻仿佛已经等待了千年。
扎哈齐看着对面整齐的步兵队列,嘴上泛起一丝轻蔑的微笑,对侍立身边的小儿子费扬古道:“骑兵是步兵的天敌,如果这一仗辽王还像上次那样使用骑兵,那么我们还不好对付。你看对面的阵型八成是步兵,过不了多久他们将会如汉人的麦穗一样被女真勇士收割。今日父汗给你演示一次,如何正面突破汉人的步兵方阵,你可要看好了!”年龄不及弱冠的费扬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的小手不自觉地扶着刀把跃跃欲试。扎哈齐大声下令:“德楞哈,你率三千人当先锋,用弓箭招呼,不许冲击敌阵,一百步距离分成两路后撤。等后队冲击敌阵后,再回头朝纵深射击。”一名高瘦的女真人接令而去。
“明章,你率五千人一百步后冲阵。只许向前,不许向后,看见对面山上地大旗吗,能不能把它砍下来。”
一位膀大腰圆满面横肉的魁梧大汉一脸杀气:“大汗这是笑话我。明章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
扎哈齐接着下令:“赫折顺,领两千骑兵掩护右翼;穆士图,领两千骑兵掩护左翼。看我号令,不许轻举妄动。违令者斩。”
“扎木凌,你率三千本汗亲卫殿后,看我号令行事。”一名脸色红润,目光如炬的小将扶手领命。
“呜……呜……呜”三声号角再度响起,德楞哈默不作声,带领三千射手派成一百人一列,三十排的整齐阵容催马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