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贵族命令侍卫把小女孩的手脚折断,鞭打了半个多小时,将她活生生吊死在广场。
此时,贵族夫人正站在绞架旁,对治安士兵劈头盖脸呵斥:“你们是怎么巡逻的?居然让一个臭奴隶来翻我家垃圾桶!万一她身上有什么恶疾,把垃圾桶盖弄脏,传染给我们怎么办?”
治安士兵缩着头,唯唯诺诺的神情活像一条狗:“抱歉,夫人,我们一定会在南城派出更多人手维持治安!”
“一想到她的脏手碰过我家垃圾桶,我就恶心...”贵族夫人说着说着,真的弓起腰颤了一下,好像随时会吐出来,但还是硬把呕吐欲压了回去。
丈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温柔地说:“好了,别生气,这小贱种已经死了,我一会去重新买个垃圾桶,把家门口那个换掉。”
“这些臭奴隶就该全部死绝。”贵族夫人冷哼一声。
贵族老爷转过身,看向缩着头的治安士兵,意味深长地说:“我跟行省总督爱德华·特洛伊大人是好朋友,下次如果再有奴隶在我家门口翻东西,我就得跟他好好说一说这事了。”
治安士兵赶忙应声,声音有些发颤:“大人,您放心,下次绝对不会了!虽然现在治安人手很紧张,但您的需求是第一优先级,我们会派人24小时在您的宅邸附近巡逻!”
“嗯。”男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手在装满银月的钱袋里抓了一把,也不数,直接递了过去,“拿去买酒喝。”
治安士兵下意识摆了摆手:“大人,这...我不能收...”
“拿着吧。”贵族老爷用不容抗拒的语气说。
最终,治安士兵没抵得住诱惑,赶忙双手接过,将银月收到兜里,对贵族老爷点头哈腰致谢。
“汪汪!”这时,远处有急促的狗叫声传来,正是小女孩养的大黄狗“太阳王”。
太阳王发现主人久久没回家,忍不住跑了出来,在偌大的薄暮城四处寻找,最后顺着气味跑到了这里。
太阳王夹着尾巴,呜呜叫着跑到绞架旁,不停用鼻子蹭小女孩的脚,以为她只是睡着了,想叫她一起回家。
“吼!”贵族夫人牵着的猎鹿犬芭比本在打瞌睡,陌生的犬只的出现将其激怒,它怒吼着冲了过去,尖锐的猎鹿用兽牙精准咬中太阳王的脖子。
“汪呜呜——呜呜呜...”在凄惨尖锐的哀嚎声中,太阳王的脖子直接被咬穿,鲜血流了一地,不停扑腾挣扎,但在吃牛脊肉长大的猎鹿犬面前,它还是太弱小了。
“芭比!别咬那条脏狗!”贵族夫人急得踹了它屁股一脚。
芭比松开太阳王,摇着尾巴跑到主人面前坐下,一脸无辜,完全没有刚才的凶相。
而太阳王已经脖子被咬断,倒在血泊中时不时尸颤,很快没了动静。
“啧啧啧...”贵族夫人把狗绳递给贵族老爷,烦躁地说,“你赶紧带它去宠物店洗澡,洗两遍!让他们用最名贵的草药洗,尤其是嘴巴!”
贵族老爷接过绳子,在芭比的脑袋上不轻不重敲了一下,板着脸说:“你今天没晚饭吃了,必须饿你一顿长长记性。”
芭比虽然听不懂人话,但看到主人的表情,它顿时缩起尾巴,呜呜呜地叫。
不多时,两名贵族离去了,围观者也渐渐散去,回到一如既往的生活节奏里,没有人过多留意小女孩和太阳王的尸体——这只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事而已。
人来人往,无人侧目。
太阳终究是要沉入黑暗的。
此时临近傍晚,如血残阳将整片天空侵染,街道也点起了火炬,遥遥望去星星点点,乌鸦停在枯枝上,时不时发出一声寂寥的鸣叫。
索兰黛尔孤零零地站在绞刑架前,身前悬挂着刚才还在和自己说话的人,脚下是世世代代属于多古兰德的王土,夕阳试图留下最后的光辉,却还是被黑暗吞没了,只留下朦胧的暮烟,哀鸣的昏鸦,和那具在风中摇晃的尸体。
蓦然间,索兰黛尔才想起来,她还不知道小女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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