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历已经到八月了,阴历立秋也过了好几天了,太阳虽然已经不像盛夏那么暴虐,但对于出门坐车的人来说,特别还是乘坐那种没有空调的长途中巴车的人来说依然显得那么可恶。车厢已经有点像蒸笼了,每个人都在不停的冒汗,有些人已经开始光膀子了,全然不顾车上还有不少女人,不过这时候坐这种车的女人也大多是些想省点小钱的大妈大婶,光膀子的男人在她们眼中还远不如这天气可恶,有人咒骂着这该死的老天也不下场雨凉快凉快,有人咒骂着身边的老公挣不到钱害她们坐这种车出门。
在这种情况下全车的人恐怕只有焦明谦的看上去最是惬意了,他一个人坐在中巴车的最后一排,因为这里是最颠簸的位置,在车上有空位的情况下没有人愿意坐在这里,焦明谦却一点都不在乎,甚至还在汽车的颠簸之中四仰八叉地躺在空座上睡着了。也许是累了的缘故,鼾声有点大,车上其他人还很有点羡慕这个少年,在这种天气、这种车子的情况下还能睡着,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啊。其实他们不知道,这个少年在前一天晚上熬了半夜,早上还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两遍,在他第五次去挑水打算连厨房里的大碗也装上水的时候被实在忍无可忍的爷爷用扫帚疙瘩给赶了出来。
“臭小子,快滚,你爷爷还没老到动不了的时候”老爷子暴跳如雷:“上学是正经事,你老子还在石堰市等你,学校放假时再回来就行了,你爷爷还能活到那个时候!”
焦明谦这才磨磨蹭蹭地出了门,老爷子没去送孙子,焦明谦也没看到在他走后一个老迈的身影站在屋后的小山上看着中巴车开出地平线。
路上足足颠簸了近六个小时,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汽车摇摇晃晃地终于进站了,车上刚才还被天气折磨的人仿佛解脱了一般,一个个逃命似的跳下车,打呵欠的、伸懒腰的、有个家伙甚至还重重地放了一个响屁,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一路的郁闷全部泄出来。
焦明谦也醒了过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精神顿时好了许多。他并没带什么行李,就一纸箱自家母鸡下的土鸡蛋,爷爷硬说自己一个人在家吃不了这么多鸡蛋,强行让他带到石西来让父母尝尝。焦明谦就这样拎着纸箱子慢悠悠地跟着人群出了站。
在站外,焦明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他从小的死党李大虎。一年没见,这小子又胖了一大圈,一副营养过剩的模样,这时候正恬着脸和几个等车的小姑娘搭讪:“你们也是玉东县的?听口音就是,咱们还是老乡呢,你们听说过上渡镇没?我老家就那里的。你们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坐车?”也许是同龄人加老乡的关系,再配上李大虎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几个也是来石西市上学的小姑娘对他失去了戒心。焦明谦从小就很佩服李大虎这一点,不论什么人,李大虎都能凭纯真的表情和三寸不烂之舌和人套上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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