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楼止离开,海棠与绿萼这才走进门来。
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一个铁青,一个发白。
“大人你好些吗?”海棠跪在床前垂着头。
“我没事。”千寻轻叹一声,他是不信任她?还是觉得太过自信?霹雳弹的事情,何以他如此不屑?
她说的,都是真的。
绿萼上前搀了千寻下场,“指挥使出去了,大人还是用晚膳吧。”
“你们怎么了?”千寻蹙眉。
“没、没怎么。”海棠起身布菜。
千寻握住海棠微颤的手,“受刑了?”
“只是三鞭,并无大碍。”绿萼颔首,“若不是有大人在,只怕要鞭笞至死的。”
闻言,千寻的面色暗沉了一下,“是我连累你们。”
海棠故作轻松的扯了唇,笑得比哭还难看,“难得见到指挥使如此专心,从属下醒转至现在,指挥使可是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大人的床前。还用了宫里最好的烫伤药,亲自处理大人的伤。”
“是吗?”千寻低笑两声,“这家伙……”
这厮就是嘴硬,偏生得一张毒舌,半点不饶人。
站在断壁残垣外头,楼止睨着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地方。应无求快速上前,“大人所料不差,是火油助燃。”
“先是杀了那老东西,紧接着去夺方子,真是一点都不安生。”楼止语速平缓,眸色邃得不见半分光泽。
他望着这一片狼藉的黑炭,所幸千寻当时不在屋里,否则岂非要一道烧死?
不过料想那些人,现下还是不敢对她动手。
他忽然想着,将她留在身边,许是最明智的决定。
若是当日他放她走,也许今日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人心险恶,唯有比别人更阴狠,才能守得住自己的所有。用鲜血和屠戮,捍卫自己的一切,有时候未尝不是无奈之举。
“大人觉得会是谁?”应无求不解。
“可能性很多,谁都有可能。密切留意各方举动,今日这场大火,怕是多少人都要盯着的。”楼止语速平缓,飞扬的眼线不改恣意狂佞之风。
“属下明白!”应无求颔首,“那出征之事?”
楼止斜睨他一眼,“你有异议?”阵夹见弟。
应无求扑通下跪,“属下不敢。只是初六这日子……这日子……”
“这日子极好!”艳绝的唇别有深意的勾起,楼止眼底的光深了几分冷了几分。
“十三王府那边……”应无求张了张嘴,“属下不知该不该说。”
楼止冷哼,“不该说就别说。”
“是。”应无求颔首,楼止的心思,谁能知晓。便是他在楼止身边这么多年,也始终猜不透楼止的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
甚至于有时候,应无求觉得楼止超越了人的范围,若非鬼便是神。
在外界眼中,楼止是厉鬼,但在锦衣卫亲军的心里,楼止是不可亵渎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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