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楼止不说话,千寻眸色微转,低低道,“师父放心,徒儿的嘴巴最严了,师父那些个事,徒儿一定会……保密!”
语罢,她行了礼,“徒儿不打扰师父,告退!”
楼止一言不发,看着千寻缓步走出去。
一身锦衣卫男儿装的千寻,眉目不掩英气,本就两道剑眉的女子,如今愈发的器宇不凡。若她生就男儿,怕也会惹来不少债事。她骨子里本就有着男儿气,如今这一打扮,整个人都显得格外俊朗,是个十足的翩翩少年郎。
应无求从外头走进来,看了一眼千寻远去的背影,心下微怔。
进了门,应无求行礼,“大人留下她了?”
“不留下,难道让她成为别人的口中食?”楼止漫不经心的下着棋。
应无求颔首,“十三王爷让人拿了拜帖来锦衣卫,说是千寻失踪,请大人帮着找千寻。”
“本座不想这么快让她回去。”楼止抬头,眼底的光幽暗若深渊,“是该有点动静了。”
“动静?”应无求不解。
楼止照旧下着棋,“把户部侍郎和礼部侍郎的弹劾折子带回去,就说本座准了他们的以死谏君。本座不想再听见他们的只言片语!”
应无求行礼,“属下明白!”
皑皑白雪,残阳如血,如此红白交相辉映,愈发的迷了人的双眼。
千寻站在院子里,看着远山上的夕阳,眼底的光清清浅浅,再也不肯教人轻易看清。低眉看一眼身上的飞鱼服,千寻想着,怕是一辈子都脱不掉。
一心离宫,反倒越陷越深,难道真的是上辈子做了太多的孽?
快入夜的时候,夜空里不断的有鞭炮与烟花的声音响起。
千寻仰起头,快除夕了,不由自主低吟了一句,“又把旧桃换新符!”
“本座的徒儿这是在感慨人生无常?”楼止踩着雪缓步走来。
千寻回眸,看见他一身大红蟒袍在雪地里格外的妖娆,若开在忘川河边的红色彼岸花,有一种蚀骨的妖异之美。
“参见师父。”千寻敛了眉色。
“怎么,徒儿可是孤单寂寞冷了?”楼止嘴角微扬,眸色邪魅如妖。
“徒儿只是觉得烦闷,在宫里是四四方方的天,在宫外还是高耸的墙。”千寻无奈的眨着眼睛。
楼止冷笑,“原来你是在指责为师的不是!”
千寻行礼,“徒儿不敢!”
“你这死丫头,还有什么不敢的?”楼止拂袖,“跟着来吧!”
千寻一愣,却见他正抬步往外走。
这家伙放心让她出去?
谁知他顿了顿,“把身上的衣服换了!”
显然,他并不想让她穿着一身锦衣卫的衣服出去招摇晃市。
不多时,千寻便一身浅墨色的男儿长衫,腰系玉带,佩戴玉珏。
“倒是个难得的俊儿郎!”楼止上了车,千寻想了想还是跟着上去。
一上去,楼止便挑眉看了她一眼,“还不过来?”见着千寻稍稍一怔,便又是红袖卷风,直接将千寻揽入了怀中。微凉的指尖轻轻抚着她细嫩的面颊,如同对待宠爱的小猫小狗一般,顺着她的脊背慢慢轻抚着。
千寻凝眉,他这动手动脚的毛病,似乎越发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