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学过的奇门遁甲,却是连只言片语也是不能带下山的。张博达说奇门遁甲世代传承全靠口耳相传,不能有书籍。松石斋上有也就是小时候留候为了教他识字刻录的,将来等留候百年后便是一把火就烧了。
就是张博达在长陵破屋中,有的那些竹简也是自己刻录下来方便查阅的,等带不走的时候也是付之一炬,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留候在阿娇下山前便郑重其事地对她说过了其中利害,基于她的身份她不到万不得已生死关头,切忌不能用奇门遁甲叫有心人看出来。现在学的这些,就靠她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地自我复习,来以备在以后出现惊变时保护自己。
暖暖一炉炭火,听着寒风呼啸。手里握着一卷竹简津津有味地看着,又有竹歌这样的高手护着。还能更惬意吗?
忽然隐隐听得有人敲门,正是三长四短,是他们约好的。
是雪舞同张博达回来了!
竹歌便起身说:“我去给他们开门。”
阿娇点点头,还沉浸在书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阿娇却皱起了眉。听起来这是两个人,张博达还是没有回来啊。
不应该啊,他就算下午被什么事缠住了,也不该现在还不回来啊。
这么想着,阿娇便把手中竹简往案上放了,披过了大氅出去去迎迎。
月明星稀,寒光浸骨。
进门往里走的果然是雪舞和竹歌,见她出来雪舞便摇头来:“我找了几条街,他常去的地方都找了。跑了半个城,才有人告诉我被一个年轻贵公子请走了。”
张博达自小学艺,算什么还是很有准头的。想必是冲这个被人请了去的,阿娇便微微安心,道:“怎么不打发个人来说说那?叫我们担心,等明天回来说他。”
几个人便歇了,想着第二天再不回来再作计较。
第二日上午时分,张博达果然回来了。还不等阿娇说道他几句,他便急切地先开口:“咱们得快些走,遇着江都王太子了,这可不是个善男信女。”
阿娇吃惊道:“你说刘建?”
这不征臣的亲哥哥吗?就是逼得她不得以远嫁的刘建?
张博达也来不及细想阿娇为什么吃惊,只当她在宫中时见过江都王,也听说过这个有些不像话的太子。“昨天就是被他强行请走的,我却不过。左右还能赚几个钱,没有想到啊,可半点不像他爹。”
就凭刘征臣说的,就知道她这个太子哥哥绝不是好相与的。当下,阿娇便也不问了,吩咐竹歌两个收拾东西装车。张博达就去后院把养着的马匹们套上车,几个人正忙乱着却听门口有人咚咚敲门。
“想来想去,还是等不了那么久了。先生,本太子现在便来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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