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旻以额抵地,“孩儿不孝,养出此等逆子!”
“你是皇帝,怎么能如此?”何太后叹了一口气,起身扶起了儿子,“你政事忙碌,当年你阿耶也没什么时间亲自教导你。()”
何太后的话让赵旻想起了以前跟阿娘在深宫的苦日子,“阿娘,孩儿不孝。”宫女之子的身份让赵旻从小受尽了苦头,宫里随便一个宫妃生的孩子都可以耻笑他……
“你小时候很聪明,我教你什么你都是一教就会。你淘气,要出去玩,我不让你去,让你练字,你就真坐在书案前连上一天的大字。”提起往事何太后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阿娘——”赵旻再次要跪在地上,却被何太后紧紧的抱住。
何太后抚摸着儿子鬓边的白发,眼底闪过水光,“三郎,孩子是当娘的心头肉,阿娘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了,无论你做什么阿娘都会顺着你,打小你磕了、碰了,哪一次不是我比你更疼。”
“阿娘,我现在是皇帝了,没人能伤我了。”赵旻含笑道。
“谁说没人能伤你?你都有白发了。”何太后柔声道:“公事做不完的,当年你阿耶也不像你那么事事亲躬。以后要是没什么大事,就不要事事都要过目了。”
提起先帝,赵旻脸色一僵,随即道:“阿娘,我知道,我会注意身体的。”
母子两人说话间一名宫侍悄悄的走到了帘外,何太后注意到了宫侍扬声道:“玉儿进来吧。”
“太后、圣人。”那名叫玉儿的宫侍袅袅入内行礼,她穿着最普通的宫侍服饰,脸上不施半点脂粉,却美得让人窒息,走进赵旻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一阵若有似无的香味。
饶赵旻阅遍美色,也被这名叫玉儿的宫侍容色惊艳了下。
“四郎伤势如何?”何太妃关切的问。
“回太后,殇医说四郎的伤势无碍,只是会留下疤痕。”玉儿呢哝道。
“怎么会耽搁治疗?”赵旻毕竟为君多年,美色对他来说太常见了,一听说四郎会留下疤痕立刻质问道,“疾医呢?让他滚进来!”
玉儿被赵旻吓得身体颤了颤,连忙出去唤太医署的疾医。
疾医隔着珠帘对赵旻磕头道:“圣人息怒,四郎伤势本无大碍,只是——”
赵旻并不接话疾医的话,目光阴沉沉的看着疾医,容升骂道:“怎么说话说一半?嫌舌头累赘我替你割了!”
“圣人饶命!四郎的伤势因为被耽搁了才会如此!”疾医不停的磕头。
“被耽搁?”赵旻终于发话了。
“对,是被耽搁了。若能一开始就让吾等来处理,或是清洗伤口,上上金疮药就不会留疤痕了。”疾医生怕自己舌头被割了,一股脑的说了起来。
赵旻的脸彻底阴沉了下来,何太后也动怒了,“四郎身边的人在做什么?难道请个殇医都请不来吗?没用的下人要来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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