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仔细地听着宋墨的话,认真地思索了半晌,沉吟道:“我觉得你的推断有道理。我记得大舅出事的那会,正值曾贻芬病世,内阁无人理事,也许就是那时有人趁虚而入了。”她觉得有些头痛,“大舅得罪的人太多了,只怕这人一时不好找。”
宋墨却目光闪闪,神色间满满是必胜的信心:“大舅得罪的人是多,可能不动声色地给皇上上眼药的人却不多。这件事,我会想办法查清楚的。”他冷笑,“到时候,把他和丁谓一锅端了!”
窦昭相信宋墨能够到。
可她心里还是非常的怅惘。
她感叹道:“宦海真是风云诡谲啊!”
宋墨深以为然,却笑道:“所以只有智高者能得嘛!”
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窦昭哭笑不得,那一点点悲春悯秋的伤感顿时跑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宋墨喊了严朝卿进来询问陈嘉的事。
严朝卿道:“杜唯已经查清楚了,陈嘉所言属实。”他有些担心宋墨年轻,不是老奸巨滑的汪渊的对手,打听不出来什么,因而委婉地问道:“陈嘉的事,可有眉目了?”
宋墨把汪渊之行和对定国公冤案的推测都告诉了严朝卿。
严朝卿神色大变。
宋墨没等他开口,已道:“汪渊喜欢听戏,你让杜鸣打听打听,有没有汪渊特别喜欢的名伶,到时候想办法买下,给汪渊送过去,我也好去拜访汪渊,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打听到些什么?”
他神采奕奕,哪还有半点刚才的软弱?
窦昭不由在心里小声地嘀咕,起身给宋墨和严朝卿续茶。
严朝卿忙起身道过谢,又转过头去和宋墨说着话:“汪渊这个人不太好打交道,我看还不如从汪格那边下手……”
“不!”宋墨道,肃穆的表情让他去有种胸有成竹的镇定与从容,“到了汪渊的位置,钱财已经很难打动他了。他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可见在他的心里,我还是有结交的价值的,这也正好侧面地证实了皇上待我的有几分怜惜。”说到这里,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淡淡地道,“你说,如果这个时候皇上知道我们父亲不和的内幕是因为定国公府被褫了爵位之后,父亲怕受牵连,要置我于死地的……皇上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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