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氏不好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但窦昭从小跟着她长大,她没有女儿,一直把窦昭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养着,琴棋书画都有涉猎,虽谈不上精通,应酬文人雅士却也不至于怯场,眼看着在针黹女红上点拨一番。再学些管家的本事就功德圆满了,偏生找不到好的人指点。女人最终还是要擅于管家,闲情雅致都是锦上添花,不学着管家,从前的那些辛苦岂不是白费了?
她犹不死心。顺着二太夫人的话笑道:“去年七叔的墨菊拔了头筹,听说今年比去年开得更好,您看要不要搬过来应应景?”
窦世英走后,他的花房交给了窦昭。
二太夫人笑着点头,道:“一事不烦二主。这花去年是你帮着借的,今年也依旧由你去搬吧!”
纪氏笑着应了。
却有点摸不清楚二太夫人的意思。
若是想抬举窦昭,让窦昭跟着二太太身边学着管家,顺水的人情为何不做?若说想压着窦昭,却又搬了窦昭养的墨菊做花魁,真定县的主母们恐怕都要知道窦昭了。
王嬷嬷知道纪氏为着窦昭的事去见二太夫人了,见她回来却神色恍惚,心立刻跟着悬了起来,紧张地道:“怎么了?太夫人都说了些什么?”
纪氏接过王嬷嬷捧上的热茶喝了一口,这才把见二太夫人的经过跟王嬷嬷说了一遍。
王嬷嬷心惊道:“难道太夫人想把四小姐留在家里不成?”
“那倒不至于。”纪氏道,“就算是太夫人想,也得留得住才行。”
王嬷嬷想了想,沉吟道:“您还记不得我们府上的十三小姐,嫁的时候跟过去的都是九太太的人,结果十三小姐想和姑爷……都得看嬷嬷们的脸色,十三姑爷一气之下索性抬了身边的通房做了姨娘。十三小姐害臊,不好意思说,要不是那位姨娘生下了庶长子,家里有谁知道这件事!”
纪氏顿时脸色大变,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半晌才冷静下来。
她吩咐王嬷嬷:“你给我磨墨,我给中直写封信。”
王嬷嬷犹豫道:“六爷性子急,您何不给七爷写封信?”
“七爷身边有王氏,”纪氏无奈地道,“只怕事情没办成,我反成了众矢之的。”
王嬷嬷不由叹了口气。
窦昭不知道纪氏的担忧,早上听纪氏讲完了《诗经》,下午练了一个时辰的字,然后陪着祖母在东跨院里散步。
她商量祖母:“六伯母说。讲完了《诗经》,我就不用去她那里读书了。”
祖母很高兴,道:“那你岂不是把书都读完了?”
“书怎么能读得完。”窦昭笑道,“只不过是六伯母说,《史记》、《左传》这样的功课,非大儒不可开讲。她从前也不过是跟着哥哥们听祖父讲过一遍,照本宣科可以,若是授课,却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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