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灏切齿,“你这话什么意思?”
“哪日你尊我们皇上一声父皇,说不定皇上一高兴,还能让你在大燕朝,留有一席之地。”赵朔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靠在椅背上,单手支额瞧着他。那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委实能将人气得半死。
赫里冷然,“我们七皇,怎么可能尊你们的皇帝为父?简直岂有此理。如此羞辱异邦使臣,还算什么礼仪之邦?大夏诚意万分,特派我等前来议和,没想到你们的王爷,竟然是这样的态度。这大燕的朝臣,竟一个个如此懦弱无能,简直是&;&;”
“想必是左相和七皇误会了。”梁以儒不紧不慢的上前,“王爷的意思是,若大夏对我大燕称臣,可缔结父盟约。岂非更好?”
父国国,虽为君臣,却胜过君臣。
“你?!”赫里愣住。
元灏冷笑,“我看今日之事颇多蹊跷,还是暂且搁置一边,莫作论处。等到何时查清楚了贼人的来龙去脉,再来与贵国商议谈和之事,更为妥当。”
赵禄道,“驿馆皆准备妥当,使团悉数安排在驿馆居住。尔等放心,此事有其一绝不会有其二。这件事,朕会派人详查,等到水落石出,一定给二位给大夏一个交代。在此期间,二位可领略大燕的风土人情,如何?”
听得这话,元灏与赫里对视一眼,躬身朝着皇帝行了礼。上农庄号。
箭上之字,很快会传遍朝臣的耳朵里,赵朔心知肚明,有些事就算是假的,说的人多了也会变成真的。
“皇上,微臣有话说。”赵朔上前一步。
“皇叔还有和话说?”赵禄不解。
赵朔不紧不慢的从袖中取出一支箭,箭羽早已被火烧得精光,只剩下黑漆漆的箭身,“这支箭是微臣从长街上捡回来的,乃是今日逆贼所用之物。原本也是平平无奇的一支箭,但可惜,上头刻了一个字,便成了无中生有之事,还请皇上定夺。”
赵禄蹙眉,“刻字?可是与主谋有关?刻了什么字?”
“刻了&;&;”赵朔握着箭徐徐转身,直面朝臣,“诸位不如自己看。”突然抬手,冷箭骤然直抵一旁的雕龙玉柱。箭入玉柱,瞬时出嗡然巨响。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瞧着那枚箭,而赵朔的眸,却快的掠过底下诸臣。
等到众人回过神,他亦了然于心。
箭上的“睿”字,赵朔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的,既然瞒不住,不如大大方方的公开。一则以示清白,二则也教人知晓他的坦荡,三则&;&;他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少宵小之辈,在自己的身后,等着捅刀。有时候朝堂上没有新鲜的血液补给,时间久了,会越的心生外向,各为所谋,再也没了向心力。
是时候,该清理清理了。
“这&;&;”赵禄愣住。
东方越冷然上前,“启奏皇上,此乃一个睿字。也不知睿王爷开的什么玩笑,竟将自己的封号也给刻上去了。王爷,你可知此举实有欺君之嫌?”
赵朔瞧了东方越一眼,眸色幽晦难辨,“本王若是不闻不问,一手遮天,才是欺君。这坦诚相待,何来欺君之嫌?”
“这么说,这真的是早先刻上去的?”东方越笑了。
“肃国公是不是早就等着这一日了?”赵朔轻叹一声,“想不到我赵朔一世英名,如今却毁于一字,这睿乃是先帝所赐。早知道,本王该求着先帝,何苦连累这睿字,若换成蠢字多好?不管是谁,总该避讳着些,否则时常挂在心里,挂在嘴上,来日长久,便也渐渐的跟着蠢笨下去。肃国公,你说是不是?”
东方越嗤冷,“好主意。只可惜,先帝早已离世,王爷怕是不能了。”
“无妨无妨,只消诸位大人心中尚有几分睿智,便也无所谓蠢与睿的区别。”赵朔瞧了赵禄一眼,“皇上,微臣并无徇私,请皇上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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