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夏雨觉得谢蕴说话的时候,像极了一个人。而且这行事作风,狡黠至绝,似乎真的有种说不出的相似。
赵老九?
娇眉微蹙,她想着,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疏影垂眸,笑得这样艰涩,这样绝望,“却原来,所有人都把我当傻子一样耍。”
“只有你自己,还以为有多高明的伎俩。殊不知,是班‘门’‘弄’斧。”商青鸾敛眸,面无笑意,“江疏影,你真的很可怜。你杀了所有曾经真心对你的人,去迎合那些利用你的人,到了最后你众叛亲离,没有一人肯再帮你。就连死去的那些人,都不会再原谅你。你扪心自问,如今的你除了这副皮囊,你还剩下什么?”
什么都没了。
疏影瘫软在地,神情呆滞绝望,“所以你们都在骗我,可笑我最后连自己跟谁上‘床’都不知道。”
“我给过你机会。”夏雨深吸一口气,手中握着那枚从流澜阁取回来的木簪,“我说过,有朝一日你若过不下去了,就带着这枚簪子走。不是这簪子有多贵重,哪怕是皇帝给的,那也只是根木簪。”她当着疏影的面将簪子打开。
疏影从未想过,簪子是中空的,里头竟然塞着一些东西。
夏雨取出簪子里的东西,心头悸动难耐,到底还是红了眼眶,“这是我进睿王府以后,拿王爷送我东西典当之后换来的银票。我一分都舍不得留,真的担心你会在侯府受苦。我把钱都给了你,就是想着你能过得好一点。可我没想到,我一片苦心在你这里,一分不值。”
“疏影,十多年的情谊,你为何一点都不留恋?人心真的能坏这地步,真的可以如此无情?或许,你压根没有心。($>>>棉、花‘糖’小‘說’)为什么?”
“为什么?”疏影跌跌撞撞的起身,笑得惨淡,“因为我爱梁以儒,可他爱的是你。我恨你!”
夏雨仲怔,这是她这辈子都没想过的答案。
“他眼里心里都只有你,偏偏你那么蠢,看不懂男人的心。你永远都不知道,我看见他看你的时候,那种神情有多伤人。你只知道他时常来找我,却永远不会明白,他只是为了靠近你。”疏影泪落,“我喜欢他那种安静与温润儒雅,我想为自己赎身,我不想每天强颜欢笑的伺候着各‘色’各样的男人。”
“你比我幸运,为什么你始终比我幸运?一起进的‘花’满楼,最后接客的却是我。她们一个个都当你是宝,最后的最后,你得到了洁身自爱,我却只能不断的争夺‘花’魁之位,为的就是在年老‘色’衰之前,能让自己过得好一些。”
“所以我恨你,你为什么能拥有所有我不曾有过的东西。我想要你的那些东西,都为我所有。我要自由,我要荣华富贵,我要梁以儒,我要——你死。只有你死了,我才会觉得心安。但凡是你拥有的,我若不得,自当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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