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赵禄笑了笑,“不过贪生怕死自然有贪生怕死的好处,可为酷吏,不可为贤臣。卑劣之人自有卑劣之术,有时候也是极为好用的。”他别有深意的盯着梁以儒,“比如说,能借刀杀人。二弟,你说呢?”
梁以儒若无其事的笑了笑,“这倒是,不过也要看这柄刀,愿不愿意杀人。否则,借无可借。”
音落,赵禄满意的点了头,“此言不假,二弟总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抬步进了寝殿,赵禄拂袖而坐,“坐吧,与朕说说话。”
梁以儒也不推诿,依言坐定。如今还能坐着说话,许是过了这一次,便只剩下君臣有别,各自为谋了。唏嘘也好,感慨也罢,不过是事实而已。
“天黑之前,朕被毒杀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赵禄看一眼梁以儒,“也许要连累你了。”
梁以儒点了头,“臣愿为
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很好。”赵禄缓缓倒上一杯水,推到梁以儒跟前,“等到事成,朕一定重重有赏。”
梁以儒起身,大礼参拜,“皇上隆恩,臣必定不负皇上重托,誓死效忠皇上。”跪倒在赵禄脚下的那一刻,梁以儒已经明白,自己跟赵禄再也不能像以前这般称兄道弟了。即便尚有情义,可君终归是君,臣终究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声令下,郭胜便将梁以儒打入死牢。
这似乎给外头造成了一种假象,那便是皇帝已死,是被梁以儒毒死的。想来也是东方旭的功劳,毕竟皇帝没有杀东方旭,而且神‘射’军暂时还没人知道,东方旭已经逃离。
“委屈梁少傅了。”郭胜站在死牢外头。
梁以儒笑了笑,“事急从权,也是万般无奈。皇上睿智,身为臣子自当竭尽全力。”
郭胜抱拳离开。
寂冷的死牢里,空空‘荡’‘荡’的。梁以儒环顾四周,心里却想着当日夏雨在四牢里,想了些什么呢?这丫头心善,虽然平素喜欢胡闹,可从不做伤人之事。即便是坑‘蒙’拐骗,却也是谨记盗亦有道的道理。
“阿雨。”他顾自呢喃,一身囚衣,怅然若失的坐在木板‘床’上,定定的望着前方。脑子里,全部是夏雨。过往的痕迹,彼此的嬉笑怒骂。想着想着,紧跟着笑出声来。
难怪她会在天牢里待那么久,原来这儿才是人间净土。
安静得让人心无旁骛,有充足的个人时间,去想自己该想的事,忘不掉的人。
那时候的夏雨,可有半分想过他?
低眉苦笑,应该没有吧!
袖中取出那封信件,这封随身携带的信件。听府里人说,夏雨在自己离开后来过一趟,还看见了自己准备的棺木,必定知道自己当日去代州调查‘花’满楼之事,是抱定了必死之心的。所以,她留下了这样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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