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虚伪的保护层被戳破,湘雅帝脸色铁青,有些事他明明可以装作不知道。
挑破了,也就无法无动于衷了。
“贱人,朕对你不薄,你却挑拨两国之间关系,到底意欲何为?”褚林帝手中的力气渐渐收紧。
眼看着韵贵妃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赵怀玉跪在地上赶紧说:“父皇息怒,韵母妃许是因为失去了四皇兄,和芸胭两个孩子,大受打击,所以才会精神恍惚,口不择言,求您看在两位皇嗣的份上就饶了韵母妃一命吧。”
这话却是又提醒了韵贵妃,眼前的褚林帝是杀了她两个孩子的仇人。
今日她说出这番话,褚林帝是绝对不会饶恕她的。
既然要死,那就一块死。
韵贵妃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把利刃朝着褚林帝挥过去。
光影闪烁,褚林帝下意识地松开手去拦。
也因此韵贵妃重新跌落在地,捂着嗓子拼命地咳嗽起来,赶紧说:“筠瑾,你父皇留你在宫里,只不过是想利用你,压根就不是为了忏悔,他的病都是装的!”
话落,扑哧!
褚林帝反手将匕首插入了韵贵妃心口上,血溅三尺,韵贵妃瞪大眼死死地盯着褚林帝。
生怕她死得不够快似的,褚林帝又将手中的匕首往前递了一寸,直到看着韵贵妃倒在地上,才缓缓起身。
“传朕旨意,贵妃无德意图不轨,即日起被贬庶人,来人呐,拖出去!”
要不是顾忌身边有人在场,褚林帝绝对会将韵贵妃大卸八块。
很快韵贵妃就被清理干净,几个小太监将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又点燃了熏香,片刻后殿上就只剩下香味。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
褚林帝一时也没有想好怎么解释,只是歉意的看向了湘雅帝:“这贱人失了两个孩子,经常疯疯癫癫,她的话不必记在心里。”
湘雅帝冷冷一笑,昨儿还是病的要死的样子,今日就生龙活虎,刚才刺杀韵氏的样子,行动敏捷,快准狠,根本不像是有病的。
他未搭话。
“湘雅帝,这贱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她倒是死了,可有些人的毒还没解开呢。”湘雅帝眯着眸,责怪道:“褚林帝也太着急了,应该等韵氏说完再做处置也不迟。”
“这!”褚林帝哑口无言。
随后湘雅帝又将目光放在了脸色惨白的筠瑾皇后身上,他忽然道:“筠瑾皇后像是被刚才那一幕吓得不轻,褚林帝还是尽快找个太医给她瞧瞧吧,可别惊了腹中孩子,到时可没法和陵颐帝交代。”
褚林帝这才想到了身后的筠瑾,立即召见太医来。
不一会太医就来了,跪在地上给筠瑾皇后诊脉,一只手刚搭上脸色倏然变了,颤颤巍巍的看向了褚林帝。
这一眼,褚林帝暗叫不妙。
难不成他刚才真的吓着筠瑾了?
“筠瑾……”褚林帝往前一步,满脸担忧地解释:“父皇,父皇刚才不是故意的,只是担心韵氏这贱人会伤到你,才一时失手,你莫怕,有父皇保护你,你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了,父皇岂会伤你呢。”
筠瑾皇后却是满脸惶恐地看着褚林帝,扶着肚子就要起身,她往后退了退,想要避开褚林帝。
“父皇。”赵怀玉上前挡在筠瑾皇后的面前,拦住了褚林帝:“皇姐这些日子受了不少的惊吓,加上连日赶路实在辛苦,您放心,她知分寸,绝对不会被韵氏胡编乱造的话给影响,儿臣私下也会劝劝皇姐的。”
褚林帝的手扑了个空,眼中浮现恼色,但他深知此刻不是发怒的时候,所以强忍着,用一副欣慰的眼神看向了赵怀玉:“小五,你长大了,懂事了许多,朕没有白疼你。”
“父皇,儿臣是褚林的人,自然处处要为褚林着想。”赵怀玉又小心翼翼地扶着褚林帝:“您的身子才刚刚好转些,万万不可再动怒了,至于神医么,等一会儿儿臣就去审问韵氏宫中人,尽快找到解药。”
“好,此事就交给你了。”褚林帝道。
一旁的湘雅帝沉声说:“那朕就等着五皇子的解药了,最好是神医万无一失,否则,这笔账朕定会亲自盘算的!”
说完湘雅帝便拂袖而去。
褚林帝又看向了筠瑾,筠瑾则是依靠在丫鬟怀中,气色很差的样子,赵怀玉安抚道:“父皇您脸色也不好,您快去歇一歇,儿臣会安抚好皇姐的。”
“也罢。”褚林帝扭头就走,眼中哪还有半点关心。
人一走,赵怀玉便让人扶着筠瑾皇后去后殿休息,半个时辰后又去了韵氏的寝宫,差点儿翻了个底朝天,送去了湘雅帝那一堆瓶瓶罐罐,让他瞧瞧可有解药。
紧接着赵怀玉又被褚林帝给召见了。
“小五,父皇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朕决定要将你立为储君。”褚林帝将拟好的圣旨递给了赵怀玉。
赵怀玉满脸惶恐:“父皇,儿臣能力有限,恐怕难以担当此任。”
可褚林帝心意已决,刚才给筠瑾诊脉的太医说,筠瑾受了巨大惊吓,腹中孩子根本不可能保住。
这是褚林帝万万没有想到的,思索再三,只有将赵怀玉立为太子,让赵怀玉去找筠瑾求情,尽可能地抚平楚玄知的怒火。
之后再想法子周旋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