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突然下起了大雪,积雪厚到院门都打不开,但是云灼的屋内却是越来越温暖。
寒天冻地,眼看这场大雪没有停歇的意思,侍卫又要报了,“君主,火油怕是很难点燃了。”
可是怀准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消息一般,松了一口气,他掩面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便是等等吧。”
云灼蜷缩在房间内,她满脑子都想着自己就要离开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自己真的可以见到父母亲吗?
他们会不会也在等待着自己的到来?
她的床头放着一套好看的衣裳,是药君特地送过来的,他说今晚就要送云灼离开了,要她换上这套新的衣服。
云灼一直穿着的都是这身素净的白色袍子,很难见到这么好看艳丽的衣物,她的眼里自然是欢喜的。
今夜自己的确是要离开这里,但是不是和那位什么怀准,而是沈酒辞,那个神秘的男人。
她换好了衣服,却发现自己的房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被锁上。
药君送来这套衣裳的时候,还邀请云灼换好衣服便是去角落里的房子里用膳,那将是云灼离开这里的最后一顿。
对于这句话云灼觉得是诡异的,但是自己也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
云灼很快便是换好了衣服,内紧外松,里面是淡红色的轻纱,外面笼罩着一层白色的纱衣。
一切都是轻飘飘的模样,上好的纱衣贴着冰凉的肌肤,觉得莫名的舒服。
这身衣服穿在身上很合适,连云灼也觉得合适得不可思议,只是她没有镜子看不见自己的模样。
衣服底下甚至还有一盒胭脂,但是云灼不怎么会用,便也没有做理会,有这样一身漂亮的衣服自己就已经很满意啦!
推开房门静悄悄的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如果桌上有糕点的话,也许自己还可以给沈酒辞留下一些。
在暗处的药君冷冷的看着走廊里小心的云灼,嘴角的笑意很是明显。
“无论是人还是妖,都很容易被须弥的享受所迷惑啊。”
药君一边折返一边絮絮叨叨,“如果世间真的有神的话,他一定会让我生不如死吧?不不不,神从来不惩罚恶行,否则我应该活不到现在的吧。”
等了许久大雪还是没有停歇的样子,在药君的劝说下,怀准便是回了屋子准备休息一下。
他坐在桌前慵懒的撑着自己的脑袋,觉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喝了一口烈酒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这里的风声在他听来都是毒蛇的咝声,令人毛骨悚然。
屋内有些阴暗,唯一的一盏烛火都有些跳动,使屋内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忽明忽暗,带着一种奇妙的朦胧感。
“吱呀——”
沉重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的刺耳,怀准皱着眉抬起了自己的头。
按理来说,怀准在屋内休息,但是此时屋外却是空荡荡的一片。
药君说这场大雪今夜许是不会停了吧,便是将所有的计划推迟了一夜,反正都是要离开的,没人会在意晚一些或者早一些。
看着屋内静坐着的人,云灼吓了一跳,她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走错了。
不过云灼端着烛火踏入,让昏暗的屋子又亮了些。
怀准眯着眼,看清了眼前这个人的模样,是云灼。
云灼有些瘦小,依旧是光着脚的,药君给她送去了上好的衣物,甚至还有胭脂,偏偏忘记了给她送去一双合适的鞋子。
看着云灼,怀准愣了愣,看着这个瘦瘦小小的身影,怀准有一丝心动。
在他看来,云灼还是以前那个云灼,眼中满是狡黠,自己追逐了云灼那么久,离她那么近,却从来没有拥有过。
眼前的云灼不就是自己等待了许久的那个人吗?
苍白的皮肤润泽了,眼神也活泼了,虽然还是瘦瘦的,但是趁着烛光,半透明的纱裙还是可以看见她的小腿纤纤细细,线条竟然也有些动人。
他突然朝着云灼招了招手,“殿下,过来取。”
“殿下?”
这个人也叫自己殿下……